他的动作在瞬间僵硬,却依旧持续着动作,不自然至极地将我小心地护回了床上,应道:“是我。”
清冷的声,正是他的,却又较之前平添了几分沧桑,情感间透着一种不易琢磨的情绪。
突然间断线的泪,连我自己也不知是从哪来的。
只知的是,他的一声应便如一把钥匙,直直地开启了一直被锁在心间的所有酸涩。
他没有死。柳品笙,他竟然没有死!
落泪如线。低低地哭,安静,却第一次这样放任地让自己的抑郁倾出。
他轻轻地擦拭我的脸颊,试图制止这种细流,而我视他,却泪愈多,甚至迷了视线,看不清他的面容……
别过已近半年了吧。以为他已经死了,以为,此生永别。当初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尤为清晰,又似,恍如隔世。
“你没死……柳品笙。”低吐的音,我更似在说给自己听。一切太过突然,从紫禁城的宫墙坠下,再次睁眼,明不知身在何处,竟又再次见到了他。思绪略略有些乱,我却陡地锐利了视线:“你没有死,柳品笙,又为什么要让我以为你死了!”
直白而微怒的视线,声色间有似刃的不容抗拒。
为什么不来找我?若是难以入宫,又为什么不让李源告诉我——你没有死?
那送入我手中模棱两可的传话,又,算是什么……?
“宛文,我,终究不可能给你幸福……”空幽的话,柳品笙眼间的低邃变得几不真切,“给不了你幸福,甚至,因为我的存在,会,毁了你的一生。”
为了我?竟只是为了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