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不知过了多久,等他再次笑开,容颜依旧却已没了那份的温度:“曹大人,这么晚了还逗留宫中,真是好兴致。”
匆匆回头看去,才见拱门处站立着的曹寅。
背着光,他的脸埋在阴晦中因而看不清神色,但他的声音低低扩开,有抑制不住的怒火:“曹寅哪及得上王爷好雅兴,宜贵人久不归宫,皇上让卑职来寻,不想原是和王爷在此地畅谈。”
方才初起的暖意陡然间消失无踪,我的嘴角一勾,起的却是抹冷笑。
来找我?没想到?恐怕该是早知道我可能出现在这里才是吧?
“若曹大人找宜贵人有事,本王就先告辞了。”常宁言罢起身欲走,却是被我一把拉了回来。顾自理好衣衫,我款款向外走去,头也不回地道:“宛文也该回去了。王爷,这地本就是你先到的,是宛文唐突了。不过,有句话还请王爷记下——人不可为死去的人而活着,但至少,也免不了要为活着的人而活着。”
最后一句说给他听,同时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。
只是,不知他究竟听懂了多少。这个地方该有他和那个“她”的记忆吧,我并不知那个人是谁,也没有知道的必要。
从曹寅身边擦身而过时我没有看他,只是漠然地走了出去。
不一会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,便知是他跟了上来。
一前一后的走,没有人说话,在一片宁谧中这步声多少有些突兀,一如落在心间,一下一下地锤上。
半晌,终听到曹寅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贵人,还是不要和恭亲王走地太近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