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宁的侧影隐约只留下白光,睫上泛着水气,长长的,偶地一触,就如飞蛾扑火闪的薄翅,把风的弦拨动了下,四面微凉。
他一直没有说话,我也傻站在那一会看星星,一会看他。
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出声而准备告辞的时候,低和婉转的声音就浮了起来:“今日是她的忌日。”
常宁的神色是这样平和,只是声音里荡着一丝的颤音,和平日一样笑时似有些酸楚。
“她?”我被莫名的话语弄得一愣,下意识问道。
常宁口中的“她”是谁?忌日,又是怎么一回事……
“她说,她死后就会变成天上的星,永远地看着我。”常宁移来视线,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,“那时我只有八岁,但也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谎话。可是现在,我又突然有些相信了。”
我不觉哑然。这连小孩子都骗不了的话,这位精明的王爷竟也会相信?
常宁浅浅笑开,眼中似有几分的微亮:“方才那一曲,不知宜贵人抬眼看这夜空时,看到了些什么?”
我的心下一颤,眼瞳不由微微放大,出言时已一片干涩:“那时,宛文所见的,是一个故人。”
唇角干涩,有些无奈。
的确啊,柳品笙又何尝不是给了我这样一个谎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