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是个花瓶,恩?”玄烨好看的眉睫微微上挑。
我和他都知这宫中之道,皇上赐的东西越多,越可见受宠之极。无论什么东西但凡有了“御赐”这个冠名,都已不能再用“只不过”来形容了,而是象征了一种权势和地位。
“宛文没有插花来养的闲情雅致,那么花瓶再美,没了娇花这样空虚度日又有什么意义?”我只静道,但话出口时便已经觉察不妙。
这样的说法若玄烨对号入座岂不是……
再看向玄烨,果见那眼底溢出的调笑意味:“汝为瓶,朕为花,恩?宛文你可是在怪朕近来疏远了你?”
“宛文不敢。”匆匆应了句,我准备快刀斩乱麻,“时候不早了,宛文也该回去了。皇后娘娘有孕在身,皇上您还是多陪陪她吧。”
这句话确是出自真心的,该多陪陪那个短命的皇后了,不然他日诞下龙子之时,却是丧命之日。
见我欲走,玄烨的笑忽然敛了起来:“可还记得几月前朕告诉你皇后怀孕之事?当时你为何……”
明明无心攀权,又为何那样慌张吗?
我暗自冷笑了下。他终究是信不过我。
我转身离开的动作未曾减缓,只留下了语调无丝毫起伏的话语:“当初宛文也不过是想起一件事罢了。”
身后有玄烨的视线,我的背脊微微僵硬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