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景三两步走到我身前,脸色有些难看,还未等待我说话,却是一把将我拉入怀中。
重景道:“小梦,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?看你平安回来便好。”
我瞅了瞅一旁的师傅,却是觉得有些不自在,又似还未从刚刚的场景中回过神来,依在重景的怀中,木纳的问重景:“这……是怎么回事?我和师傅不是坠入了无欲洞么?怎么会回到大殿之中?”
重景道:“方才云阙女君破了浮梦的术法,使得你们从浮梦画卷之中脱身而出,亏得云阙女君法术高强,否则……小梦,否则我真不敢想像其后果。”
我挣开重景的怀抱,在母亲身前跪下,对母亲道:“母亲,女儿不孝,女儿无能,让母亲担心了。”母亲一把将我扶起,柔声道:“梦儿,是母亲让你受累了。”
“云阙女君与萱梦上仙无事便好,无事便好。凌宇上仙,却又是何时,又是在何处进入浮梦画卷的?为何本帝不知?”
我闻声回头,这般浩荡的声音却是除了天帝别无他人。然天帝想问的,却也是我想问的,师傅究竟是何时进入的浮梦画卷?
师傅低头拱手道:“回禀陛下,臣是从欲梦中进入浮梦,是与劣徒同时入内;臣却是放不下劣徒的道行,便用了术法掩住身形,暗中保护劣徒。”
师傅的道行委实有些高深,竟能从自己的梦中进入浮梦画卷,看来天界第一战将,委实不是吹的。
天帝抚了抚鼻下的两撇胡子,严肃道:“原来如此,凌宇上仙爱徒之深,却是难得;”天帝对重仙道:“上古神君耗费一半修为创造浮梦画卷,却是为了使得天界众仙无欲无求,然天界众仙却是极少有仙能够做到这一点;浮梦画卷食仙欲求,夺仙之元丹的劣行却是不能容于仙界,故而被封印于天海深处,由神兽看守,却不想在这些年,浮梦画卷竟修成人形,如今破出天海为非做歹,欲害云阙女君,想夺取其元丹,浮梦所做之事,却是天规不容;然凭借浮梦一人之力,却是没有能力破出天海。”天帝将眼神落至浮梦处:“浮梦,你且招出,究竟是何人肋你破出天海?究竟是何人与你结下永世契约?你若招出,本帝便留下你的元神。”
浮梦轻笑一声,却是带点戏谑之味:“依天帝之言?我不能以自己之力破出天海么?怕是天帝太小巧我了罢?天帝可曾忘记,我有上古神君一半的修为,我虽没什么大的攻击力,却是有三界至尊的幻术,我若想破出天海,迷惑神兽,又有何不能?你要毁我元神便毁,何苦在此多言。”
这浮梦分明是在维护一人,记得浮梦说过,她不明白为何三界万物皆看不透情之一字,为何会有这般多的仙家因情之一字毁了根基?她说,这宇内八荒能配得上她的人,只有一人,为了他,她愿意抛弃创世神君的意念,甘愿与仙界为敌,为了他,她甘愿做下大逆不事,毁乱三界,让那人完成统一三界的霸望!
难道这便是爱么?我看了看傲然立于大殿之内的师傅,看了看一旁神色稍差的重景,却是不知道以后究竟如何面对他们,如果我未曾吐出那口忘情水,该多好?又如果,我永远都不曾有这个师傅,永远都不曾相遇重景,那又应该多好?至少我不会像现在这般,心里纠结万分。浮梦爱她口中的他,因而愿意为那人做下一些大逆不道之事,甘愿为了那男子承担所有罪过,看来,情之一字,世间万物却是很难参透。
大殿之内再次回荡起天帝的威严之声:“你竟不愿招认,本帝便判你受天火焚烧,毁你元神,永世不得入六道轮回。”
大殿众仙总算是齐刷刷的开了声:“天帝英明。”
母亲却上前一步,对天帝道:“天帝,这浮梦是我父所创之神器,毁了却是可惜,且允许云阙将其带回仙山灵洞封印个一千七百年,毁其七情六欲,消其记忆,再将其打回原形,永为画卷。”
天帝沉吟了一会,便道:“也好,女君竟已跳脱了浮梦幻境,便不会再受其迷惑,便由女君将其带回仙山处治。”天帝抚了抚胡子,肃声对重仙道:“浮梦画卷之事,便交于金战神全权处理,金战神务必查出究竟是何人与浮梦结下永世契约,究竟是何人指使她欲夺女君元丹。”
大殿众仙再次齐刷刷道:“天帝英明。”
我委实有些怀疑,这些仙家是否是木头做成的,除了会说天帝英明,怕是再不会说其它话了罢?
而后走在去南天门的路上,重景一直紧紧握住我的手,依他的话说,却是害怕失去我。师傅和母亲走在我和重景的前面,两人聊的甚是起兴。师傅便是说一些体己的话,师妹近来可好?师妹这些年却是苦了;母亲则是说一些体己加感谢的话,师兄刚重生不久,应多休息才是;多谢师兄在画卷之中保护梦儿,否则依着梦儿的道行,恐怕已被幻境所迷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