咦?这幻境怎么还不消失?
那紫衣女子的脸一阵白一阵绿,狂吼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我依是嚼着嘴里的草,淡定的看着她,我委实有些佩服浮梦画卷的神力,竟能将这幻境之中的小小配角做的这般逼真,呃,不错,委实不错。
那紫衣女子手中汇聚起紫光,朝我打来,然我却是不急,幻境罢了,什么都是假的。
“姑娘!小心!”那亭中的女子从男子背后闪出,手里飞出什么东西,将紫衣女子的紫云刃给阻挡而下,然那紫云刃的余芒却是擦过我的手臂,割的我的手臂火辣辣的疼,我摸了摸手臂,却是……流血了……
这不是幻境么?为何会感觉到疼痛?为何会流血?等等……我猛的站起身子,飞身奔到那结界之前,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怀抱婴儿的女子……身着素色纱衣,轻挽青莲谈纱,梳云掠月,神仙玉骨却是……却是母亲!我的嘴巴瞬时张的老大,委实可以吞进一个鸵鸟蛋,嘴里的草自然而然的掉了出来。
母亲立于结界之内一脸担忧的问我:“姑娘?你怎么样?”母亲继而对那男子说道:“宁郎,你且瞧瞧那姑娘,莫让寄紫伤了她。”
我从未像现在这般,看着母亲的脸,心里酸酸的,苦涩的紧。我紧咬嘴唇,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那紫衣女子,奶奶的,谁不好行刺,竟敢偷袭我老娘,委实是活腻了。我将萱凝剑在手中抖了抖,眦牙道:“大胆妖孽,竟敢如此放肆,今日本仙便收了你!”
说罢,萱凝剑便破势而出,然那紫衣女子却是戏谑一笑:“我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。”许时心中有些愤怒,萱凝剑竟发散出从未有过的光华,在空中破出一道龙吟,似有青龙从剑身之中掠出,仰天狂啸,直压那紫衣女子而去,然那紫衣女子所发散出的紫云刃亦是如同雨水般朝我涌来,萱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剑势,将紫云刃在空中击的粉碎。天晕地眩,刹那间,我似与萱凝剑融为一体,直袭那紫衣女子而去,剑光喧啸,将紫衣女子紧压入地上。我正要一剑劈上去,却是被一道强力给阻挡住。
那男子已然收了结界,对我道:“姑娘,你且放过寄紫,她还是一个孩子罢了。”母亲也抱着婴儿走到我身边,道:“是啊,姑娘,你且放过寄紫罢。”
母亲这是怎么了?为何口口声声唤我姑娘?她不是应该唤我一声梦儿么?我正在思量之间,然剑下却忽然一松,那唤名寄紫的妖精便化做一团紫光,遁走了。
母亲则是婉而一笑,道:“姑娘且莫追了,寄紫虽是妖却是心地善良。”母亲看了那男子一眼,叹息一声:“只是,有些事情看不开罢了。”
然那男子对我道:“方才多谢姑娘出手相肋,宁某在此谢过,姑娘的伤可有大碍?若是姑娘不嫌弃,且到寒舍一歇,宁某好为姑娘疗伤。”
我盯着母亲,眼睛却是包了一包眼泪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拉住她的衣袖,泪眼汪汪道:“母亲,梦儿不孝!母亲,梦儿以后再也不贪玩了,你且不能不要我啊,母亲……”
然母亲却是满脸惊愕之色,看了看她身旁的男子,继而将我扶起,对我道:“姑娘……你可别开玩笑了,我怎么会有你这般大的女儿?我女儿现下才刚出生几日,你瞧……”
然当我目光移到母亲抱着的那婴儿时……我嘴皮子抽了抽,她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,她竟还冲我笑……妖孽!一定是妖孽!
“姑娘,是否因为阙儿长的像你母亲,故而认错人了?”那男子对我道,我却是觉得这男子忒没大没小,竟直呼我母亲名讳,委实有些该死。
再者,我与母亲相处了这般多年,怎么会认不出母亲?难道?母亲被这浮梦画卷抹去了记忆,被这浮梦画卷乱点了鸳鸯谱?难道?眼前的这个女婴?是……是……母亲的女儿?这该死的浮梦画卷!天杀的神器!竟给母亲创造了这么一个幻境,竟还给母亲创造了一个女儿!成心气我的罢?
母亲对我淡然一笑,道:“她叫萱梦,姑娘认为,这名字如何?”好吧,我承认,我凌乱了,怎么……怎么……这个妹妹与我的名字一样?
而后,进了宁家大院,我才将这里的来龙去脉在心里给理清了,原来我现所处之地,便是浮梦画卷为母亲所创造的幻境,然浮梦画卷所创造的幻境,皆是由当事人心中的梦而创造的。那婴儿也不是我的妹妹,却是我本人,那男子……却是我陌生的紧的父亲。娘哎!这躺可没白来,见着了父亲又见着了本尊婴孩时的模样,委实有些值了。却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是,我的父亲竟是一只妖,花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