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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傅回身,走到我身旁,对我微微一笑,抬起我的手,将一串珠子带在我的手腕上:“林儿,这是为师在天海最深处采集的灵珠,这灵珠甚有灵性,可护你安好,为师唤它冰泪珠,这冰泪珠便赠你,算是师傅送你与重景的贺礼。”

我抬起手,打量了一番这珠子,我脑中忽的闪过一道记忆。这珠子,有些眼熟,这不正是万年之前,散落在地上的那串珠子么?我依稀记得,万年前,百夜面于漫天星辰说要娶我,我兴冲冲的跪在师傅身前,告知师傅我与百夜私定了终身。也是那时,这串珠子从师傅手中落下,散了一地。我当时还纳闷,为何师傅会拿着一串这般女性化的珠子,原是为我准备的嫁妆。

我对师傅撇嘴一笑,道:“师傅,你这冰泪珠送的有些早了,我与重景在凡间的礼数未被天界例入正册,还须母亲与老海君做主,再办一场婚事,这才做数,介时会宴请天界各仙,到那时,师傅再送不好么?”

师傅道:“林儿,为师怕是等不了这般久,这万年来,为师的元丹与魂魄分离,如今修为大不抵从前,为师须在落日宫中闭关。我们且先回落日宫,陪为师喝两杯,万年前为师不让你喝酒,今日为师准你多喝点。”

我眼眸一沉,心里有些不舍,刚与师傅见面,却是又要分别一段时日了,师傅这一闭关,不知又要多久。我随着师傅回了落日宫,守门仙岩龟见着师傅泪水便如涛涛泉水,一涌而出,甚是娘们。

我与守门仙也有整整万年未见了,自从师傅出事之后,守门仙便被天帝提去了九重天上当职,这番师傅回来了,我却是让仙鹤捎了封信去了九重天上,将守门仙唤回了落日宫。

我平日不怎么喝酒,几杯下肚脑袋便晕沉沉的了,我干脆趴在桌子上打起盹来。朦胧间,似有人撩起了我的耳发,柔声道:“希望你以后都这般无忧的生活,且莫再自哀自怨,其实,他能给你的,我亦能给你,如果你想,便是这条命赠你,又如何?在我眼里,这三界的浮华沉沦,这千百万世的生命,都抵不过你舒心一笑。”

我用力睁了睁眼,却见一影子立在我身前,我揉了揉眼睛,对着那影子淡淡一笑:“重景……是你……啊……”接着又便沉睡了过去。

凌宇番外(一)

他在天界的位置委实算的上是元老级人物,由是上古神君的二徒弟,颇得天界众仙的尊重;且这凌宇上仙,也是天界的一员大将,每番魔界来袭,也都是凌宇出面摆平;十几万年前,魔界却是与天界交好,却是出了那件事后,魔君苍渊发誓,定要杀了凌宇,毁了天界。

落日宫中,除了凌宇以外便只有一位守门仙,却是没有仙婢服侍左右。凌宇闲来无事,便也是站在落日峰上看浊日。说来也怪,后山有一片桃林,凌宇却是从也不去;每值落日峰万物复苏,后山那片桃林便是成片的菲色,灼灼其华,每当看着那片灼灼桃花,他也只是凝眸叹息一声,却是从不踏进桃林一步。

凌宇的师妹,便也是上古神君的亲生女儿云阙女君;云阙女君膝下有一女,唤名萱梦,长的颇为动人,却是顽皮,劣性远扬,却是十九万岁的高龄了,也未曾有人上门提亲,委实算的上是剩女一枚。那萱梦虽度了天劫,升了上仙,却是劣性不改,破了云阙仙山上封印蛤蟆精的结界不说,更是取了镇于仙山上的萱凝剑,云阙女君无奈之下,便将萱梦送于师兄凌宇处,让师兄□一番。

当凌宇得知那萱梦取得萱凝剑后,委实震惊一番,心道:“萱凝剑神力非比寻常,就连萱凝剑的前任主人……她……也是与萱凝剑结下血契,才将萱凝剑收服,这萱梦竟能如此轻松便将萱凝剑归为已用,委实有些不一般。”

凌宇见萱梦第一眼,心里却是不由一笑,这相貌堂堂,正正经经的翩翩的男子,却是女儿身,当凌宇看清萱梦的原身时,委实一惊,她竟是天龙,看了自己师妹写来的信,他才知,原她便是萱梦。凌宇受自己的师妹之托,收她为徒,却是不行师徒之礼,只让她唤自己的一声师傅。凌宇看的出,自己的徒儿却是不服自己,也委实无奈。

萱梦虽然对自己不服,却让凌宇欣慰的是,这萱梦甚是活沷,委实让沉静了百万年的落日宫有了一丝生气,凌宇见着这徒儿,却是觉得十几万年都不曾有过的舒心,再看萱梦无所顾及的笑,自己竟觉得从未有过的心安。

凌宇特意嘱咐萱梦,万不可进入后山那片桃林,那桃林之中被人布了阵法,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。凌宇却是没有吓唬萱梦,那片桃林却是被魔君苍渊布下了阵法,说起这片桃林,却是苍渊与凌宇心中的一块疤,多年前,也正是因那桃林的主人,才让苍渊与凌宇结下了恨,使得苍渊与天界结下了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