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枫有一个特殊的病人,每隔十日,离枫便去西边的村子替那病人就诊;一日,离枫去外村替那病人就诊,却是入夜也未归来。幽娘与离枫相处了一些日子,自知离枫不会在病人家里停留过夜,心里却不知为何,忽的一紧,生怕离枫受难,于是自己便出镇去寻找离枫。
然而到了花谷镇西边的村庄时,幽娘却是觉得障气颇重;幽娘疑惑,为何人界会有这般浓重的障气?幽娘怎么说也在魔界待了这般多年,心里自然知道,若不是妖魔入侵,怕是不会有这般浓重的障气。当幽娘找到离枫时,已是清晨,离枫晕倒村外的一处树林里,看离枫医箱里的行头,她便知道离枫还未进村,许是受了障气的毒害,晕倒在此。
幽娘施了术法,替离枫逼出障毒,并悄悄在离枫身上布了一层结界。当离枫醒来之时,幽娘便劝离枫莫要进那村子,可是离枫却道:“幽儿,医者父母心,我即来到这村外,定要去看看病人。”
幽娘见劝不住离枫,也只好陪同离枫进了村子。
进了村子,却不见一人,村子里一片萧条,道路上满是纷乱的落叶,四处可见燃烬的香烛、冥纸,甚至还有一些腐烂的死畜,一阵风带过,将腐烂的恶臭味朝两人袭卷而去。
离枫看着眼前的景象,皱眉便道:“这村子定是有了什么疫症,我们去刘大娘那里看看。”
话说这刘大娘也是个可怜人,年纪一大把了,幸而膝下有一孝顺儿子,却是被官兵抓去充了军,如此,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幽娘跟着离枫到了刘大娘家,门却是没有关,一推便开了,离枫扣了扣门,朝里处唤道:“刘大娘在么?我是离枫。”
良久,屋内传了几声咳嗽:“是……离大夫啊……快进……来吧。”
两人进了屋子,屋子里却是阴森的紧。屋子里灰暗如蒙尘,甚至有一丝潮湿腐烂的霉味。刘大娘歪坐在榻上,看不清面孔,只有那一头白发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格外耀眼。
离枫走到刘大娘榻前,替刘大娘把了脉,半晌才道:“大娘?你似乎是中毒了!最近可有食过什么特殊的东西?”
刘大娘咳了两声,道:“离大夫……你可是不知……这村子里的人……就我这老太婆还好生生的,只因老太婆住的离村子稍远,村子那头的人可都生病了……咳咳……”
离枫愕然问道:“竟有这种事情?”
刘大娘道:“离大夫……你可是不知……八日前……村子里的人……”刘大娘突然停止言语,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。
离枫轻唤了声:“大娘?”
幽娘却是觉得这刘大娘奇怪的紧,幽娘在暗自施展了术法,用术法察看刘大娘的心火,然不看不要紧,这一看可是将幽娘的心提的老高,幽娘心生疑惑,这刘大娘心口的命火已经熄灭,为何现在却是活生生的?
幽娘心里猛道声不好!
“离枫!快放开她!”幽娘立即伸过手去,将离枫从那刘大娘的手中拉出来。离枫一脸疑惑的看着幽娘,却是不知自己处在危险境地。幸而幽娘这一拉,否则,这离枫怕是要受难了。幽娘恶狠狠的盯着那刘大娘,那刘大娘却在那里是停的摇头、抽泣,面容越发的呆滞。
离枫疑惑的看着幽娘:“幽儿,怎么了?”
那刘大娘喉咙里却发出摩擦声,面色竟在瞬间变得苍白,竟比她那一头白发还要刺目。离枫发现了刘大娘的异常,准备朝刘大娘走去,却是被幽娘拉住,离枫轻唤了声:“大娘,你……”
“砰……”随着一声巨响,那刘大娘竟然猛的从榻上跳了起来,瞳孔瞬时间变得血红,面色如雪般苍白,指间竟疯长出尖锐的长甲,嘴里竟长出兽牙来,再定睛一看、这哪里是老妇之手,其五指指甲锋利如刀,恐怕只须一轻轻一剜,便可剜出人的心肝来。那刘大娘朝两人扑去,其气势甚是强悍,幽娘自是顾不得多想,便拉着离枫朝后退开,躲开刘大娘的攻击,随手拾起一只破碗,带着些法力朝刘大娘头部袭去,那刘大娘瞬时间血流如注,如是平常妖魔,受幽娘这般重击,虽不会致命,却是会一跌不起,短时间内无法起身,然这刘大娘,却依然伸着利爪朝幽娘和离枫扑去,可想而知,这刘大娘的妖毒中的有多深。
离枫吃惊道:“大娘到底中了什么奇怪的毒素,怎会变成这般?”这离枫,委实不知眼色,那大娘分明是被妖兽侵袭入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