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亮起一些灯光,是接他们回岸上的小船来了。桑意走出几步,没多久又撞上了一个人——
抬眼细看,是他的郎君不错。谢缘揽着他的肩膀,视线在他手上的绢帕上逡巡片刻,而后不咸不淡地道:“走罢。”
“走哪去?”桑意随他上了另一艘船,并不见要上岸的意思,大约是谢缘命人另外租的一艘船。
没了别人,桑意终于能畅快用原音说话了,他在水边掬起一捧水,洗过脸后又跟着将头上林林总总的饰物拆下来,任由长发散落。重返男儿身,他觉得人生一片光明。
谢缘在他身后答:“今晚就在船上歇着。”
桑意“哦”了一声,终于把脸洗干净了,起身准备给自己找点吃的。他没想到的是,谢缘竟然就站在他身后等着,他刚一转身,便被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,一双手重重地压在他腰间,勒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、谢缘低头在白日看见的那一处痕迹上再咬一口,将他压在船板边,撞得“咚”的一声。
女子装束似乎多出一层隐秘的趣味,隐隐让人血脉喷张。谢缘打量他,见到这人眼里少有地露出了一点惊慌神色,像是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,月色映照下水光潋滟,照得眼前人眼神动人,惑人而不自知,这便有些欠收拾。
“这样好玩,嗯?”谢然问,“偏好不消停,是吗?谁给你的胆子?”
桑意赶紧摇头。也许是刚刚被撞了一下,他听谢缘这两声半冷不热的尾音,觉得有点头晕。
“那夫人自己说的话,可要记得。”谢缘将他打横抱进里间,毫不客气地丢在床上,俯身压下。桑意被他咬出了一点血,是真疼,下意识就挣扎了几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