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她摊开双手,挂在手臂上的披帛轻轻一坠,贴着她的肌肤慢慢地晃着。她坦诚地说道:“我变了。平民没什么不好的,我时常和他们待在一块儿,我甚至教导平民女孩读书写字。他们虽然没什么教养,却直白地可爱,比你可爱多了。”
诚然,她的内心其实并未多看得起平民。
但是,只要能让海穆拉感到不愉快,她什么话都可以说。
海穆拉的眼眸半阖。
“你真的如此觉得的吗?”他问。
“是的。”她说着,勾起了唇角:“我宁可和平民待在一起,也不想看到你的脸。”
海穆拉的手攥紧,继而放松。他抚了抚手臂——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,在他刚刚收紧手臂肌肉的时候,迸发出了难以忍受的疼痛,这让他无暇应对戴娅的嘲讽与讥笑。
“那我希望你不会后悔对我这么说。”他说着,转身离去了。
戴娅垂手,将礼服随意地丢在了地上。
白色的礼服飘落在地,无人收敛。
她盯着那件礼服,目光冷凝。
同样是婚姻,弗缇斯的求婚足以让她心跳加速、面红耳赤。但是海穆拉捧上了无数的珠宝与华服,乃至是王后的宝座,她对此都毫无动容。弥散在她心中的,只有冰冷的憎恶与麻木。
勒令所有侍女都退下后,她环抱着自己的躯体,在镜前慢慢蹲下。
她思念起弗缇斯来,觉得他哪儿都很好——从拥抱时的手臂,说话的语气,的手段,坚实的胸膛,到他任她打骂绝不还手的忠心与耐力,都让她觉得喜欢。
最重要的是,他是彻底属于她的,不会有其他人横插在他们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