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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天色比前日稍晴,饭后,太阳自堆云之中探了个头。下人早已备好了小舟,简单朴素,只能站上四人左右,船中一弯遮雨棚。

秦雪逢先上,雀眠小心翼翼地踩上去,此时船身微微晃了晃,吓得他立刻抓紧了秦雪逢的手。秦雪逢一用力,将他整个抱到怀中,取笑他道:“不顶用。”

雀眠还后怕着,连忙要挣脱他的臂弯坐下来。秦雪逢拥着他,为他将稍长的狐裘下摆扯进来,又为他整了整风帽,这才让他坐下。

船夫备了两只鱼竿,递给他们,见他们准备好了,便徐徐将小舟向湖心划去。

秦雪逢问他:“会钓鱼吗?”

雀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,小时候爬树牧牛下河摸鱼什么没做过,自然点了点头。他可算找到能让自己在秦雪逢面前抬起头来的事了,炫耀般说了一声:“我以前可是抓过很多鱼的!”

“抓鱼?”秦雪逢道,“这是钓鱼。”

雀眠满不在意:“都一样!”

他将饵挂于钩上,神气地一甩,钩子远远地沉入水中。秦雪逢见他模样,笑了笑,为自己的也弄好。

湖中只有划船的水声与微微的风声,后者略为轻浮了,带了点儿俏皮的“咻咻”的声音。钓鱼需得平心静气,雀眠便凝神听了片刻,听得自己咧嘴,学了一学。

他盘腿坐于秦雪逢身旁,秦雪逢将这傻乎乎的学习听得一清二楚。

尾音初落,那风忽地增大,从“咻咻”变为了“呼呼”。雀眠不经吹,这下不学了,把头往下一埋,待得这阵风停了才抬起。

好在身上披了这条狐裘,冷倒是不怎么冷,就是面上有些冻。

雀眠的手已经凉了。他坐着,挪了挪屁股,左手腾出来,戴上毛茸茸的风帽,将左边的半襟拉过来,鱼竿从右手换到左手,右手又把两边长裘一拢,左手抓着鱼竿缩入,这才满足地长出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