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他并不听劝,成景廷有些急了。他本就话少,现觉情况紧迫,也不与刃唯多费口舌,直接说:“x最近不太平,你还是回去住好。我们并不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。”
“你赶我走?”刃唯快眼红了,“我,我又没干什么……下点暴雨怎么了,有人自杀又怎么了?我就不怕这些。我觉得你们酒店好,我乐意在这儿住。前天,前天你们不是还有客人在宴会厅做婚宴吗?怎么今天到我这里,就劝我不要住了?”
婚宴……那是……成景廷听着这话,一言不发。
刃唯见他神情严肃,自觉失态,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自己脸,说:“我不是很想住我家酒店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我家酒店客房叫尊贵房。我觉得我不是很尊贵。”撂下这句,刃唯靠上门背,抱着双臂,又问:“成景廷,我是你的大客户,你真想我走?仅仅是因为酒店不安全?”
成景廷少有见他“咄咄逼人”,迟疑半秒,捏住签单的手不自觉用力,将纸面都揉皱了。
“不止,”成景廷抬头看他,眼神有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意味,“快走。”
回应他的是刃唯的关门声。
快半个月的住宿时间了,刃唯头一次对着他真真正正地发一次脾气。成景廷转身,背贴住门口的长条木框,闭眼,开始剧烈呼吸起来。
咚——咚——
对面客房外忽然响起敲门声。
只这一刹那间,成景廷猛地伸出手臂,像从客房门外抓住什么东西狠狠往地毯上一摔。
随即,他手上的皮肤冻裂成线,已经凝固的淤血争先恐后地涌出,成景廷一使劲,将那些血融在伤口结痂处,手臂力道不松懈丝毫,似在拼命抓取猎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