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等满仓家的和大媳妇端稀饭进来,卢斯主动站起来:“婶子,您叫一声多好,我出去帮您端。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满仓家的不想让卢斯接手,可还是被卢斯接了手,总不能让碗摔了吧?
可碗是没摔,满仓家的依然心疼啊——缺了八辈子德的小孽畜啊!端走的两碗都是稠的!是给她男人和大儿子的啊!
“娘,姐,这是婶子给你们的。”
柳氏和红线匆忙接下碗来。两人一看,竟然都是稠的,红线看了她弟一眼,卢斯跟她挤了一下眼睛,小姑娘立刻笑了。柳氏的反应则更有趣,看是稠的,她立刻连连说着:“哎呀,这怎么好意思?太不好意思了。”
满仓家的眼睛里闪过希望的光,看那意思是想把粥再要回去,可是柳氏举着碗就秀气的喝了一口:“真是麻烦,婶子了。”这要是装的,那就是黑。这要是真情实感,那就是天然黑。
卢斯肚子里憋着笑,暗道:行,胆小归胆小,但其实还都不算傻。
去县城这件事上,这娘俩是给他拖了后腿的,但也不能怪人家,是他没说清楚。要是他有个从来都没出过家门的孩子,突然蔫不吭声的自己跑到临市去了,那他也得急疯了的去劫人。
所以,卢斯虽然事情当头的时候有些不快,可后来想想,要是当时她们啥反应都没有,那才是不对。
反正,一家三口这一顿饭就在卢满仓家吃了,卢斯是真的不客气。男人的桌上有咸菜,他就端起来给自己拨,给娘和姐姐拨,唏哩呼噜吃完了,就让他姐去灶房给他盛。
卢斯当然知道这是最讨人厌的恶客了,可他又不想让这家人喜欢,吃个肚圆才是真绝色。
“满仓叔,婶子别送了,对了,婶子。刚我看见您家里有鸡蛋,可否借我几个?”
“你、你还连吃带拿了?!”满仓家的憋不住了。
柳氏和红线也脸上涨红的低下头,可卢斯却不以为意,反而笑得咧嘴更大了:“对啊,谁让叔和婶子疼我呢?咱们两家谁给谁啊,都能敞开了米缸让人家拿碗舀的,您二位说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