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尚叹息一声,虽然盯着电视,却听不进电视剧里面任何一个字。
可他现在的模样,应该也不算是,原本的自己。
自己应该是什么模样,好像从一开始就被固定了。
幼时师傅教导他做一个勤恳好学的皇子,与皇兄一同讲习之时,师傅曾夸赞众人,犹记得大皇兄仁德明智,三皇兄心怀天下,赞赏他时,便只是勤勉二字。
登位之后,国师教导他做一个明理贤德的帝王,要求他广纳谏言,明辨是非,不可妄动怒气,凡事三思而后行,一举一动被万千臣民收入眼中,稍有疏忽便会埋下隐患。
战战兢兢顺从教诲多年,不说功德,只能当得起不负本心四字,收到的最多的鉴定,永远不出“中庸”两字。
然而,却没有人教导他做自己,应该去做什么事,向来都是听从安排,顺应时事,就连称帝这种举国上下的大事,无人过问一句愿不愿意,所有人,都当他心思深沉早有预谋。
他,应该是什么模样?
这个问题没有困惑黄尚很久,当下更应该烦恼的是脚伤何时能够恢复。
金融从外面回来,就见到黄尚盯着自己的石膏出神,大有一副用眼神治愈骨折的倾向。
“我觉得,脚好了。”黄尚认真地说着,他最近没有感觉到脚踝在夜里发生异动,像恢复如初似的,只是仍不能施力的感觉,令他有些不满。
金融明白他急切的心情,就像被困在浅水徒劳挣扎的鱼类,能够平静地渡过这么多天,也很不容易。不过说到底,全都是因为黄尚关键时刻要客串乐于助人的十佳青年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