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融突然有些好奇，昏庸的先帝，黄尚能演出另一种神态，如果他是皇上，他会怎么做？

这样想着，他便问了出来：“如果你是锦嘉，你会怎么演？”

金融以为凭黄尚的狂妄自大，必定横眉蔑视，张口就来，谁知道竟一室沉默。

黄尚觉得，没法演。

他负手而立，逆着光线，神色晦暗不明，似是在揣摩皇上身为太子时的心态，又像在回忆此生。

他忽然后退几步，拱手向金融一拜，行。事变得处境卑微一般恭谦，吓得金融手足无措！

“儿臣听闻天降异象于南苗，甚是痛心，恳请父皇许吾此番离京。儿臣自知资质愚钝，只愿为父皇分忧一二，望此次无愧于先师教诲，无愧于皇族颜面。”

他语气恭敬，话音绵长，整个过程拱手高举于面前，视线垂低，不敢直视金融。

说完，黄尚站直身体，皱眉犹豫片刻，终是选择回身背对，站于原地。

“若是平安归来，便是父皇皇恩浩荡，庇佑于吾；若是身死，望父皇赦吾不能承欢膝下之罪，为吾题词一句足以。”

金融愣了神，黄尚气势变得谨小慎微，整个话语深藏着怆然，他讶异得连剧本都忘记了翻，更分不出心思去考虑这种弥漫在室内的悲意是什么情况。

黄尚回头，见他一脸呆愣，突然语气一变，厉声说道：“朕要是跪拜于你，你当得起吗！”

眼神狠利之极，让金融不由自主地双。腿一颤。

幸好坐在凳子上，不然金融肯定丢脸丢大发了！

——我连家里老头都没跪过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