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那又怎么样呢?”她打断他,继续自顾自地说,“谁对谁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们是我的父母,而你杀了他们,所以我肯定是要杀你的。或者你先杀了我,左右不过这两种结果而已。”
他蹙起眉:“我不会杀你。”
她侧过脸来看他:“你抓我过来却不杀我,是想谈判和解吗?你不要想了,绝无可能。死在你手里的人太多了,就算我肯,其他人也不会同意。”
苏未醒说:“其他人同不同意无所谓,只要你肯。”
她盯着他看了许久,他的眼神幽深晦暗,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。最后她轻蔑地笑了,转身走开:“做梦。”
那是她清醒前最后的记忆,然后她睡着了,陷入一段漫长的春秋大梦里,直到今天才终于醒来。
幻境里的景象如潮水一般退去。周围那些繁密的花枝像呵在玻璃上的水汽,温度一高便蒸发消亡了;白蝶卷起一股风,旋身落地化为灰衣的巫师;魏寻的西装革履也只是假象,他穿的还是行军的迷彩服;面前的苏未醒,也从一个穿着居家休闲装的短发男人,变成了长袍长发的巫师装束。
他脸色苍白,右手按住胸口,没有说话。
营地里的人已经被惊动,手持武器围拢上来,枪口对准了包围圈中央的人。魏寻也拔出枪,和萧之武一起慢慢退到人群中。有的枪口在抖,握着枪的手指不安地在枪身上扭动。没有人敢率先开枪,因为不知道子弹会不会像传说的一样,掉头回来穿透自己。
魏寻尝试了多个角度瞄准都不行,萧之烈和苏未醒挨得太近了,从他这个方向刚好挡着苏未醒面前,贸然开枪也许会误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