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四遭一片静谧,倒像是消了声音一般。
陈老夫人那儿也顿了一顿,目露厉色,陈华桐面上笑意更是无影无踪,许久之后,方才干巴巴道:“尊驾是?”
……
安平候口中发苦,起身向那人施礼,笑的比哭还难看:“七王安好。”
来者不是别人,正是七王。
除去皇帝外,诸皇子中唯一存续的先皇血脉。
对着安平候,七王语气倒很客气,或者说,无论对着谁,他都是很和气的脾性:“安平候不必多礼。”
皇帝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折扇来,信手打开,随手摆了摆,风度翩翩:“朕的七弟未娶,陈家幺女未嫁,今日以诗相请,得一段姻缘,当真妙极。”
嗬!
他这意思,分明睁着眼说瞎话,将一切都推到七王头上去。
然而皇帝金口玉言,到了这地步,安平候只能附和:“是是是,二人天造地设,正是绝无仅有的缘分。”
说着,又暗暗打个手势,示意一侧侍女去通禀陈家人一声。
陈老夫人一听这消息,满心痛恨不甘,险些就地吐出一口血来。
她本欲借此良机,将陈华桐送到皇帝身边去,哪知半路竟杀出一个七王来,在皇帝的默许态度下,也只能硬生生吃这哑巴亏。
臣子跟君王硬顶,哪里有能占便宜的?
陈华桐心里绝不比她舒坦半分,自幼心高气傲,加之陈夫人在侧撺掇,她早有皇妃之志,便是皇后之位,也不是没有肖想过,现下将夫婿人选改成七王,哪里接受的了。
虽说那是先帝除今上外仅存的皇子,等闲不会被废黜,但对于陈华桐这等年轻姑娘而言,这一切都抵不过他是个瘸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