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你当初在此地让他不眠不休、疼足两日,他也一样还你。——若是撑不住,服那参胆丸提神就是。”
萧红屿终于彻底怔住,看来……这刺真是他下的了。
“另外他还说……”
“还说?!”萧红屿大吼一声,急怒攻心,几欲气昏。
“是。他说……”郑同和低低道,想到那人临去时冷淡倔强,心中也是叹息:“他知道乌衣教人多势众,要铺天盖地寻他易如反掌。若真派人强寻,再见之时,便是夏云初绝命之日。……”
颓然慢慢坐下,萧红屿再不能言。模糊想着当日雪山上夏云初一番惊世言行此刻怕已早传遍江湖,世人口舌如刀,他该如何自处?加之孑然一身伤病处处,世间又哪有容他立身安命之地?……
心中绞痛上来,却又恍惚明白:若是从此愿在乌衣教羽翼庇护下苟存,怕也不是自己识得的那个夏云初了。
……怔怔看着枕畔那绢册,“素雪心经”四个娟秀楷书豁然在目。
窗外忽然微风过境,卷落桌上一张宣纸悠悠落在他脚下,字迹端秀中隐带无力,虽是左手所书,却仍辨得出旧时遒劲。
只是细看时,却有几处晕染模糊,似有水迹曾滴上。
………
望断来时路,笛箫歌一阕。
君心似骄阳,我心皓如月。
早晚两绝隔,焉得共圆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