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茗涩然一笑,心知那是她二哥柳枫当年之像,也不再说什么。
萧红屿见她不语,自己在床边坐了,静静望着夏云初不动。习惯成了自然,虽说此地并不寒冷,时节又已暮春,手中仍是牢牢握了他右手,似是生怕那手再受阴寒之苦。
不知多久,床上那人……忽然微微动了。
慢慢睁开双眼,迷惘望向四周,眼光渐渐洛在萧红屿身上。
虽然这几天眼见着他不时醒来,却无一次真正意识清醒,无不是片刻又昏沉睡去,但乍见那眸子对上自己,萧红屿仍是心跳加了快。
“云弟……你怎样?”他低低唤道。
夏云初不答。
屋中光线幽幽,窗外一丛竹林斑驳影子,透过窗纱落在他苍白面上,是暗涩的不健康。恍惚着不知多久,夏云初终于开了口,神色是无比的茫然:“萧……红屿?”
“是!”萧红屿狂喜之下,险些流下泪来——认得自己,可不就是意识清醒了吗?!“是我!”
夏云初的眼睛,缓缓望向了自己的右手。很多很多事慢慢浮上来,是痛是伤,足爱是痴,似乎都已是前生之事。
再望着面前这男子面上惊喜神色,憔悴容颜,若仍认定他是伪装,也未免自欺欺人了。他不信师父临死之言了吗?见了自己寻死,终于信了自己始终无辜?
信与不信,又怎样呢?该断的,终究要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