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一大口血再喷了出来,陆行风眼中亮光渐渐熄灭。
不再看殿中众人,眼中看着四周熟悉景物,他微微一笑……雕栏犹在,朱颜已改。这些年每逢春季百年借口采买药材来此处凭吊,现在终于可以和柳枫葬身同一处,他已别无所求。
想到了二十多年前也是在这里,柳枫为了劝阻他和水行舟为自己再起拼杀,终于自尽在他俩面前。
恍惚记起那白衣少年将手分别放在他师兄弟二人手里,面上笑意温润安详,轻轻道:“水大哥,陆大哥……我这一生,注定负了你们二人厚意啦……我只恨自己没有两颗心,好平平分了去……”
任自己和水行舟再悲痛欲绝,那少年的手温,还是渐渐凉了,身上鲜血,还是慢慢干了。
这大殿上大红漆柱上斑驳旧痕,是当日柳枫胸口喷出的血迹,干了留下的吗?
现在终于可以去见枫儿,且又令水行舟中了自己毒计,自是再心安不过。方才所中那掌早已震断他心脉数处,心神一松,终于死在夏云初怀中。
殿中众人静静而立,只夏云初一人跪着。
不知多久,夏云初慢慢起了身,细细将那权杖收入怀中,向殿中众人淡淡道:“有人想杀我吗?
若有,这便取了我的命去。若没有……我便走了。”
殿中尧绿川目光闪动,大声向水行舟道:“教主,这人方才也承认是和他师父串通一气来害您,就让属下杀了他吧!”
萧红屿怔怔看着夏云初,忽然上前死死握住了他的手:“你说……说你师父是胡说的,你根本不知内情!”声音嘶哑,竟似无比害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