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一这个可怕的人挣脱了束缚,他们搞不好,会被他狂性大发杀死吧?

轻轻闭上黑亮无底的眼睛,泽的睫毛因为痛苦,而微微颤动。可是没有发出再大的动静,他安静地,等着那种煎熬慢慢过去。

半晌,虚弱的血族才重新睁开眼睛,不知怔怔地想着什么,他终于像这些天一样,把嘴巴凑到那碗鲜血前,轻轻咽了下去。

虽然是那么美味的东西,可是,不知怎么,那个年纪很小的吸血鬼侍卫却觉得,这个血族喝得很抗拒的样子。

不敢多做停留,一等那个被囚的重犯喝完,小侍卫赶紧跑出了牢房。

看着他如避蛇蝎一样的速度,泽的唇边,露出一丝浅涩的苦笑。

是的,记得变身为血族的第一天,他也在原先的同族--人类的脸上,看到过这种神情呢

无论是血族,还是人类,都不再有属于他的怀抱了吧。

好象,也不是的。曾经有那么一个人,虽然是这所有痛苦无依的来源,却永远等在那里,肯为他敞开一个怀抱。

脑海中有种鲜明的记忆慢慢浮现,那是那个人紧紧抱着他,用尖利的獠牙刺穿他的动脉。不知为什么,那时候觉得的冰冷颤栗,现在却能依稀回忆起一点错觉般的温暖来。

可是,现在那个人也不见了。

只剩下他痛苦的灵魂,在自己身边,以只有他才能察觉的咆哮和愤怒,证明着他的存在。

手腕上,系着的那颗血灵宝石似乎感应到了这弥漫在室内的鲜血气息,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。

"你也饿了吗?"看着那颗封印着一个灵魂的宝石,泽轻轻的道,目光柔和而哀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