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因为说了这样一句话,他笃定自己,会这样原谅他吗?是这样吗!?

浑身颤抖起来,他闭上了眼睛。脑海中有很多情景轮流闪过,一幕接着一幕。

和他有着最荒淫的肉体关系长达五年,却没有真正侵占他的身体的男人;将他桎梏在刑架上,坚决而疯狂地咬穿他喉咙的男人;温柔地将自己的手腕伸到他嘴边,用自己的鲜血喂养他的男人;用调笑的手段骗他涂上全身的药油,把他带到人界来的男人;用必死的决心来满足他亲手剥夺的梦想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微笑着说爱他的男人。

寂静无声的血棺里,是什么悄然湿润了他的眼角,连带着脸颊上,有丝狼狈的湿意

"泽你还好吗?"耳边,有声音在轻轻响。

震了一下,泽在狭窄的棺材中转头,呆呆看着菲利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眸。那幽蓝深邃的眼眸是如此熟悉,虽然黯淡无神,却仍然让他在这一刻猛然加快了心跳。

"我没事。"半晌,他吐出一句。

"啊没事啊。"轻轻笑起来,菲利虚弱的声音小得像是婴儿。困难地四下打量了一下棺材,他的手掌按在了一边自己的名字上,轻轻抚摸那个鲜血镌刻的名字,他脸上有种安心的表情。

"很久没有来这里待着了,小时候我总是喜欢偷偷跑来这里玩,和菲克斯一起。"他的声音如羽毛般柔软,回忆着遥远的童年,"可是母后发现了,把我们狠狠责骂了一顿。她说我们血族的守护棺里的能量是有限的,要用在最需要的时候,不能动不动就开启它。

那时候,我还很不服气--我菲利的一生,怎么会遇见那样的事?

有什么人什么事情能将我伤害到这么狼狈?狼狈到要用动用守护血棺来修养生息?"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很轻,可是,却已回复了一点隐约的傲然之气。

"可是,现在我知道啦--就算是我,也的确有需要它的一天。"他叹气,屏息忍受着身上的伤口一点点愈合时带来的古怪感觉,很疼,很痒,还有点奇怪的燃烧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