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意嘴唇一动,还未言语,他便猜出几分:“来人必然是我心腹,想必你也熟识,故而深信不疑。”
钟意心绪有些复杂,却道:“是文媪。”
李政听得怔住,目露讶异,下意识道:“怎么可能?”
“怎么不可能?”钟意道:“难道,你以为是我骗你吗?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李政挽住她手,歉然道:“只是没想到,那人会是文媪。”
文媪是他的乳母,他刚降生,便在身侧照看,后来小何氏辞世,便是她陪伴照看,感情深厚异常,前世钟意嫁入王府之前,皆是她主持府内中馈之事,信重可见一斑。
“你嘴上不说,但我却知道,你拿她当半个母亲,”钟意有些黯然,道:“你登基之初,尚未加封我与景宣景康,东宫戒严,她亲自去,你叫我如何不信?但凡换了别人,我决计不肯就死。”
“阿意,”李政见她如此,心疼道:“你信我,我不会那么做的。”
他略一停顿,忽然反应过来:“在那之前,我们……是不是吵架了?”
钟意深深看他一眼,合上眼睛,轻轻颔首。
能叫二人生隙,且能令人趁虚而入的,李政只能想到一处:“是因为沈复?”
“是,”钟意似乎不愿提及,默然片刻,方才低下头,道:“京中流言纷纷,说我与他藕断丝连,闹的挺大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