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头到尾翻阅一遍,自觉无碍,方才盖上印鉴,折了起来,吩咐人送去驿馆。
不只是钟意要向长安上疏,苏定方亦要入京申辩,不日便要动身。
钟意此次出京,便是打着往绥州去看表姐的由头,结果变故一桩接着一桩,直到现在都未曾如愿,眼下诸事了结,也该去走一趟了。
当日晌午,苏定方便往钟意住处,同她辞别。
钟意有些诧异:“这么急吗?”
“章将军已经擒得王文度,今日晚间,便可抵达银州,”苏定方笑道:“我会同王文度等人一同入京,在陛下面前申辩。”
钟意听他如此言说,莞尔道:“恭喜。”
背负污名,于谁而言都不是好事,苏定方少年得志,经此磨砺,心性只怕会更上一层楼。
再则,前番高昌大败,皇帝失了颜面,此次得知其中另有内幕,终究好看许多,为了弥补,想必会格外加恩苏定方。
苏定方不过淡淡一笑,躬身施礼,道:“居士大恩,我永志不忘。”
“何必再说这样的客气话。”钟意不以为意,又叫玉夏将书房里仔细收着的那卷农书拿来:“我还要往绥州去走一遭,短时间内怕是回不了长安,劳烦你带回去呈交陛下,早些传好消息来,告于陆老先生。”
崔令原是打算将陆实农书夺为所用,求个功绩,谋取肃州都督的,不想钟意先行一步截胡,只能痛下杀手。
也是上天庇护,他也怕钟意一行人将那农书遗失,又或者失了几页,只叫人看管住陆家人,却不曾加以杀害,待到知晓钟意身份,折冲府军动身,便慌忙逃窜,更顾不得这些小事。
陆家人被拘了几日,虽是受了惊吓,人倒还平安无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