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忽然想起来,道:“我出嫁时,你外祖母给了不少庄园地契,先前我为你置办嫁妆,都转到你名下了,经营庄园的都是崔家的老人,赵媪知道,此次同你一道去,可往那些地方去歇脚,总比驿站自在。”
钟意笑着一一应了。
“早些回来,”绥州距离长安何止千里,这一去,怕要一年半载,崔氏有些不舍,忽然红了眼眶,道:“不然,就见不到这孩子出生了。”
钟意笑道:“好,又不是孤身上路,阿娘不要担心,每到一地,我会给家里写信的。”
崔氏含泪颔首。
……
钟意既然出行,玉秋玉夏自然是要跟着的,赵媪是崔氏的陪嫁,为人仔细温厚,崔氏便叫她陪同女儿同行,也算有个照应。
马车出了长安城门,玉夏尤且有些恍惚感:“居士,我从没想过自己能出长安,还能去绥州那么远的地方。”
玉夏赞同道:“我也是。”
“你们是头一回,我何尝不是?”长安繁华富丽,却也像是一座大而精致的牢笼,少了自在,钟意笑道:“能出去走走,透透气也好。”
玉夏笑问道:“赵嬷嬷,我听夫人的意思,你曾去过绥州吗?”
“是,”赵媪温和道:“夫人的陪嫁庄园,我都曾去过,有些离得远了,无人监管,只怕庄头会偷奸耍滑,要人不时去察看才行。”
她是母亲身边得力之人,钟意是知道的,却不知她曾走过那么多地方,一时颇有兴致,信口问些各地风俗,倒很有趣。
马车出了城门,走出一段距离,忽然停了,外边扈从道:“居士,秦王殿下来了。”
十五那夜,他们虽没吵起来,却也是不欢而散,李政心虚,没敢追问,老老实实的将人送回越国公府,这两日也不曾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