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政心头一喜,顿了顿,又小心道:“是儿子还是女儿?”
钟意泪如雨下,几乎站不住身,扶住墙,勉强道:“都有。”
她哭的这样凶,几乎要将李政心头刚涌起的喜悦打散,他惊愕交加,再掺杂上心疼,下意识过去扶她,却被冷冷拨开,惯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秦王,竟呆立原地,不知所措起来。
钟意哑声问他: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?”
越是到了最后,李政反而越不敢开口。
她什么都没说,但他已经能察觉到,最终的那个答案所带来的残忍,兴许是自己承受不了的。
“没有要问的吗?”钟意随意用衣袖拭泪,一指门外:“那就走吧,从此以后,我再不想见到你了。”
“不,”李政勉强道:“我,我还有一件事要问。”
钟意泪眼含笑,道:“什么?”
“阿意,”李政心中有些畏惧,心神不宁,却还是鼓足勇气,问了出了: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叫你这样伤心?再活一世,宁愿常伴青灯,孑然一身,也不想再与我共结连理?”
钟意从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多眼泪要流。
她以为自己都忘了,早就将那些怨,那些恨都压在不见天日的地方了,可是听李政说完她才知道,其实并没有。
她死了,那是一条命,她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他,也没有办法不恨。
钟意将似乎永远流不干的眼泪擦掉了。
她没什么对不住李政的,既然要回答他,大可以堂堂正正的回答,不必畏首畏尾,倒好像自己有愧于他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