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可是无论是挣三五两银子一个月,还是张开腿挣几十两银子一晚,说起来,我都没有真的挣过钱啊。我呆呆地看着钟凡把剩下的馒头打了包,心里忽然很沮丧。
假如我自己能挣钱,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点自己想吃的菜,万一挣得比大黑炭还多,还可以顺便趾高气昂地嘲笑一下他了吧!
被这个念头鼓励地两眼放光,我赶紧坐直身体,向四周看去,搜寻哪里有什么可以挣钱的门道。
哎,说来惭愧,在断袖楼里,除了哥哥们和老爹主动给我零花钱,我好像就只凭着唱小曲挣到过钱了。可是,自从上次群芳楼的事以后,我好想有点不是那么自信呢。
“哎,你说实话给我听啊。”我轻轻拉拉钟凡的衣角,不太好意思的开口,“那个……你觉得,我假如在这里唱个小曲,会不会,呃、有没有一两个人,会打赏呢?”
钟凡认真想了想:“打赏不太可能——”
我垮下脸。
“但是——”
我赶紧抬头,期待地看着他。
“你被人打,倒是有可能。”……
这个大坏人!
“你平白无故干嘛想唱歌呢?”他好笑似的看着我,有点好奇。
“我要挣钱!”我恨恨地叫道,索性破罐子破摔,“我饿了,我饿了一天了!可是我就是不想吃馒头!我要吃肉,我要吃小排,我要喝鸡蛋汤!……”
泪,想我堂堂断袖楼的小少爷,在京城里吃的是什么?可是现在,我的口味要求原来已经堕落到鸡蛋汤这个水平了。真是时势逼人,好不辛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