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龟奴赶紧颠颠地拿到老鸨面前,那老鸨一辈子这些东西自然见得不少,一见之下,就满面堆笑:“哎呀,这位公子太过谦了,这等上好质地和雕工的羊脂玉佩,五千两银子只多不少!”
就在这时,另一个公鸭般的声音却很煞风景地响了起来:“我出六千两,六千!”
我精神一振,赶紧向这位看去,一看之下,不禁泄气——什么啊,这么一个糟老头儿,穿得倒是锦衣玉带的,可是年纪,当那个嫣然姑娘的祖父也该够格了吧!
没料想,楼下一众嫖客却像被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起来,轰的叫起好来。裴无离皱了皱眉:“怎么一个老头子出价,好像大家反倒乐见其成似的?”
吉墨叹口气:“很好理解啊。”
裴无离忍了忍,终于不耻下问:“为什么?”
吉墨看看木挽枫,再看看裴无离,问道:“假如你是一条狗,……”
“你才是一条狗!”裴无离大怒。
“裴少爷,我只是这么一比——”吉墨眼光很是纯良,“我就经常这么和我们少爷打比方说道理,这样他比较容易理解和接受。——那,假如你是一条狗,和别的狗争一块肉骨头没争赢,那么你是希望这块肉骨头落到那只狗嘴里,还是干脆掉到泥沟里弄脏了算了?”
裴无离憋红脸,半晌哼道:“假如我是狗——我说假如啊!——我宁愿那块骨头掉到污泥里。”
吉墨淡淡道:“那不就对了?这些人也一样,总是比较倾向于自己抢不到的东西被弄脏了才开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