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”谢华琅轻轻颔首,又道:“年前陛下曾经册封宗室,你哥哥——”
“承蒙陛下不弃,”荣安县主垂首,恭敬道:“哥哥封了诚郡王。”
两人正说话间,宫人已经引着诚郡王入内。
他年纪其实还不算大,往脸上看,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,倒是颇为重礼,微垂着头,入内便屈膝叩拜,等谢华琅叫起,方才侍立到一侧去,目不斜视。
谢华琅隐约猜到了什么,心头微微发冷,和颜悦色道:“抬起头来,叫我看看。”
诚郡王便近前两步,微微抬起脸来,目光偶然间在她面上扫过,忽然一滞,旋即流下泪来。
女官在侧,见状轻斥道:“放肆,怎可在娘娘面前失仪?”
“好了,江女官,他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,”谢华琅摆摆手,吩咐道:“都退下,男儿有泪不轻弹,叫你们见到,不知该多窘迫。”
女官有些迟疑,顿了顿,还是屈膝行礼,同其余宫人退了出去,只有采青与采素垂手立着,还留在原地。
谢华琅却没有再说这二人,而是温和询问道:“诚郡王,你怎么一见我便哭了?”
“娘娘仙容,臣下实在不敢轻亵,”诚郡王跪地,泪下不止:“只是不知怎么,今日见娘娘形容可亲,忽然想起了早逝的阿姨,伤怀不已……”
荣安县主也同样随之跪地。
“放肆,”采青喝道:“魏王侧妃是什么身份,怎能同皇后娘娘相提并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