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理而言,柳氏是谢琛的生母,为谢家诞育过子嗣;于情而言,她能在隋氏过世之后,并无性命之忧的前提下,主动参与这样一桩一旦被发现,便要送命的大事,可见其胆识心性。
再则,顾景阳因此杀谢朗的可能性很小,但若说心里却无芥蒂,却很难保证。
一个是君,一个是臣,她不能不多做打算。
谢华琅躺在塌上,翻来覆去的想了良久。
她有很多就此隐瞒下去的理由,但到了最后,却还是拿不定主意。
那是她的郎君呀,爱护她,将她视如珍宝的丈夫。
他既坦诚如初,她也不忍心有所隐瞒。
谢华琅左右为难,这夜竟失眠了。
……
第二日便是初十,距离婚期,也只有三日罢了。
卢氏往谢华琅院中去寻她,却见女儿精神萎靡,有些怏怏的样子,吓了一跳:“这是怎么了?”
谢华琅精神有些不济,勉强坐起身,道:“大概是吹了风,有点着凉。”
“婚期近在眼前,这可不是开玩笑的,”卢氏面上闪过一抹急色,又吩咐:“采青,去请个太医来。”
“哪有这么严重?”谢华琅将采青叫住,又摆摆手,打发内室中的女婢们退下:“阿娘,你也说是婚期在即,这时候传太医,别人不定怎么想呢,我真的没事,歇一歇便好了。”
卢氏听她这样讲,尤且有些忧心:“真的不要叫太医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