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个好姑娘,是贤和配不上你,跟着我们一起吃苦,未免太辜负了,”永仪侯夫人倏然落泪,自己擦掉,向她一笑:“现在贤和生死不知,你还这样年轻,不必将自己的一辈子都耗在这上边,我将婚书还给你,去寻个好人家,嫁了吧。”
谢莹不意永仪侯夫人会将婚书还给自己,当真吃了一惊,回过神后,却还是推回去了。
“阿莹,永仪侯府遭祸在即,你都肯留下来,我记得你这份恩情,所以也想回报一二,”永仪侯夫人道:“你不必怕人言纷纷,我在京中,也略有几分颜面,该说的那些,我自然都会说个清楚明白。”
“真的不必了,”谢莹心中温暖,含笑道:“朝令夕改,岂不叫人笑话?”
永仪侯夫人哽咽道:“阿莹,我真的……”
谢莹目光温和,道:“人活一世,哪有过不去的坎儿?”
……
能早一步得知消息,无非是堂妹的缘故,谢莹虽不知枝枝现下心中作何观想,但隐约也能猜到几分,归府之后,便写信与她,送到卢氏去,来日一道送入宫中。
谢华琅收到这封信,是在初十这日的傍晚时分,展开看了一遍,又从头细阅一遍,不知该叹气好,还是该敬佩好,最终还是将那封信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。
采青心知她近来心中情绪不佳,自外殿入内,低声提醒道:“娘娘,汉王已经到了宫门,再过不久,便要到太极殿了。”
谢华琅只得暂且将那些情绪压下去,抬起头来,应道:“知道了。”
先前顾景阳对宗室痛下杀手,难免会叫宗室不安,打一个巴掌,再给一个甜枣,这日晚间,便在太极殿设宴,宴请宗室最为年长的三位长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