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门出身的女郎,较之寻常女子要自在的多,华服美饰,店面田产,在家时被父母娇宠,出嫁是做高门妇,夫妻失和,还可以和离,丈夫早逝,或许可以豢养男宠,但这都只是很少很少一部分女郎才能做到的事,更多的人没有这样的能力与底气,只能任劳任怨,艰难度日。”
说到最后,谢华琅自己都有些垂头丧气:“说到底,这世道对女人而言,终究是不公平的。”
顾景阳真心爱她,也怜惜她,但他毕竟是男子,最困顿的时候,也是锦衣玉食,以他的经历心性,很难理解底层女郎的艰辛。
“好端端的,怎么说到这儿了?”伸手拥她入怀,他温和道:“好枝枝,别难过了。”
谢华琅当然不至于同他闹小脾气,说了这些,也只是有感而发,莞尔一笑,转了话头:“梁王世子往北境去寻郑家人,若是出了事,时机也太微妙了,梁王府怕会疑心呢。”
“那就将梁王府一并削掉,这些年来,被废黜掉的王爵,难道还少吗?”
顾景阳不以为意,淡淡道:“不只是梁王府,再过些时日,其余几家也会降爵,我还没有死,轮不到他们上蹿下跳。”
朝政上的事情,谢华琅是不参与的,听他这样讲,忙掩住他口,急道:“这种话可不许胡说。”
顾景阳垂眼看她,那目光温润,总叫她想起鸽子来。
他没有做声,含住她手指,轻轻咬了一下。
谢华琅的面颊微微有些烫了,连心都湿漉漉起来,猛地将他推开,道:“快走吧,别人都在前殿等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