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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景阳不意她说起此事,先是一顿,旋即道:“没有骗你,真的叫重九。”

他微露笑意,徐徐解释:“数起于一,极于九,我出生在九月初九,正是重阳,太宗文皇帝觉得这是天降吉兆,所以为我取字重九,名景阳,又将我接到身边,亲自照看。”

谢华琅问:“真的?”

顾景阳答:“真的。”

谢华琅原是不打算同他说这些的,然而情之一字,原本就是最没有规律,又最无从克制之事,他只说了两个字,便叫她满心甜蜜,唇角上翘,亏得此刻隔门而对,方才不曾露了痕迹。

顾景阳听她久久不做声,心中不免有些担忧,手指扶住门扉,忽又离开,又一次轻问道:“枝枝,叫我见见你,好不好?”

谢华琅的回答,同先前并无二般:“不好。”

“为什么?”顾景阳道:“不许再说不合体统。”

“我今日起的晚了,偏你来的又早,”谢华琅低声道:“我还没有梳洗呢。”

这几日相见,她惯来带了三分冷淡,连抬眼看他时,目光都透着疏离,骤然软了语气,添了几分少女娇憨,反倒叫他为之失神。

“枝枝,”顾景阳怔怔道:“你不恼我了?”

谢华琅道:“谁说的?”

顾景阳唇畔露了三分笑意,温和道:“你出来见见我,好不好?”

“我不要,”谢华琅道:“素面朝天子,太失礼了。”

长久以来,压在他心口的那块坚冰似乎一下子融化了,春回大地,万物复苏。

顾景阳低笑道:“女为悦己者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