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页

既是到了夏日,天气自然愈见炎炎,前些时候倒还好,早晚时分总有些凉意,近来却是每况愈下,连清早起身,都觉周身沉郁,闷闷的透不过气来。

而谢华琅房里,更是早早便用上了冰。

今日晨间,她少见的赖床一回,因昨日劳累,想来母亲即便知道,也不会加以责备。

采素采青也知道,故而极为耐心的在门外等,见日头渐高,内室却无动静,方才敲敲门,走了进去。

“女郎醒了,怎么不做声呢?”

采青入内之后,便见谢华琅躺在塌上,头枕手臂,姿态悠然,轻嗔道:“若是误了前去相会的时辰,怕是要责备奴婢们。”

谢华琅躺在塌上,未曾起身,衣袖掩面,忽然一笑:“责备你们做什么?”

她轻轻道:“我不会再去了。”

采青吃了一惊,采素也一样,二人面露诧异,想要开口,却也无从说起,僵立原地,有些担忧的唤了声:“女郎。”

“其实也没什么。”

谢华琅将衣袖放下,扫一眼那二人,神情倒很洒脱:“你们就当我先前是中了降头,现下解了罢。”

……

顾景阳吩咐人移植几株芍药过去,又恐很快便凋零,便叫人挑了含苞待放的,又亲自剪了几枝盛放的插瓶,安置于桌案之上。

然而他等了很久,直到那几枝芍药都有些委顿时,都不见有人来。

也不知怎么,他心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来。

“衡嘉,”顾景阳顿了顿,道:“枝枝怎么没有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