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人鱼：“既然是这样的话，那么在一开始你为什么不直接来和我见面？非要等到现在？”

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一直以来都没有真正的离开自己，艾尔的情绪不可谓不复杂，但是他还是有很多想不明白的点。

没等到亚度尼斯回答，他又接着问：“还有，你到底既然你说玫瑰之吻有好几个掌权人，那你是玫瑰之吻的什么？那个神秘的大首领？”

他记得莱德跟自己说过，当初玫瑰之吻犯下的t星球皇族的惨案，就是那位，神秘的大首领一手在背后操控的。

他并不是一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缘，但是接受了那么多年真善美向上的教育，他总归还是不希望自己的生父会是一只心狠手辣蔑视人命罪犯人鱼。

对方真的是被放弃的皇族也不要紧，毕竟谁也不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，对方没有那么优秀也不要紧，他会很努力的，只要对方对自己好，他也会很努力的挣钱去报答他。

可是对方是一个凶残的罪犯，他就无法接受。在他的过去的人生中，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或多或少受过对方的庇护，可如果法律要制裁亚都尼斯的时候，他也不会站在父亲的这一边。

亚度尼斯看着自己的儿子：“我之前没有出现，一开始是因为我这边还没有稳定下来，你还那么小，要是伤害到你就不好。后来你长大了，可是我们已经有这么多年没有见面，我不想要打乱你平静的生活，如果我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，你可能会接受不了。但是你发现了我的存在，一路过来，你找我找得是那么辛苦，还遭遇了那么多危险，爸爸并不想要看你太辛苦，所以出现在你的面前。”

艾尔沉默不语，亚度尼斯又说：“你是爸爸的第一个孩子，我也不知道应该对孩子怎么样才是好，我总想着对你再好一点。在不知不觉中你就长大了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。现在你是一只非常出色优秀的人鱼，爸爸很为你感到欣慰。”

艾尔终于吭声了：“那现在你来这里是做干什么，想要把我带走？还有刚刚的那个问题，你始终没有回答我。”

“我之前有说过的吧，玫瑰之魂有很多个首领，每个人行事的风格都不一样，很抱歉，爸爸没有做到最好，我只是二把手。”

听到这里的时候，艾尔稍微松了一口气，自己的生父不是那个下达残忍的命令的大首领，这让他心里好受了一些。

虽说对方仍然和玫瑰之吻有着紧密的联系，但多少可以让他自欺欺人，他紧接着问道：“你手里沾了多少条人命？”

“大概是我懦弱吧，我和那个人不一样，我主要就是负责赚钱。” 玫瑰之吻能够至今猖獗到现在，就是因为他们有着自身的金钱来源。

亚度尼斯苦笑着说：“要说人命，我手里也不是没有，奥斯汀曾经对你说过，我是在一场战役里消失的吧。我不仅杀了很多的敌人，手里也沾了一些自己同胞的血，他们不杀我，我就会被杀，虽我只是为了保命而已，但我亲自杀了他们，这也是事实。”

当时的他也感到难以置信，但是在逃亡过程中，许多原本是保护他的亲卫兵却纷纷对他倒戈相向，他的朋友纷纷倒在他面前，而他的手上也沾满了属于人鱼的鲜血。

亚度尼斯的面容沉浸在哀伤之中，看着这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俊美脸庞，艾尔犹豫了一下，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上前，给眼前的人鱼一个拥抱，告诉对方：“一切都过去了。”

他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，因为在他踏出这一步之前，舱门又响了。厚厚的金属舱门隔音效果很棒，外面人说什么都听不见，但是当它被敲击的时候，里面还是能够听到舱门震动的声音。

还是熟悉的三长三短，这一次艾尔有记得通过监视器先看一下来的是谁。

监视器的屏幕上，一艘小型飞船延展开长长的阶梯，正好搭在他船舱的门上，一个穿着厚厚防护服的人鱼站在舱门前，熟悉的金发蓝眸，只是接了他的讯息就飞快赶过来的莱德。

艾尔深吸了一口气，再一次地打开了舱门。跟在莱德身后属于弗朗索瓦家族的亲卫军们脸色都显得十分的难看，在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，他们就看到了那艘十分醒目的大型飞船，因为是从下往上飞，他们很轻易地就看到了那艘飞船中间的玫瑰之吻的标志。

上一次因为玫瑰之吻，他们损失了多少珍贵的年轻血液，虽然那些可恨的星际大盗也被他们炸死了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见到这个标志，仇恨和愤怒就开始在血液里燃烧。

只是这一次他们带来的只有一艘小型的飞船，加上弗朗索瓦公爵，人数不超过50，而对方的飞船非常庞大，看起来能够容纳得了一只上万人数的军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