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种感知夹杂在一起,难以言表。
从相处多年的师傅,陡然变成了竹马相伴的师兄,加之其中间隔的三十二年岁月, 实在不是几句话便能够消弭掉的。
如此一来,也只能缩头乌龟一般的选择避而不见,不去触动那片容易叫自己伤心的情肠。
阮琨宁不算是容易畏缩的人,可是在面对谢宜舫的时候,却还是会觉得气短。
大概是因为……她欠他太多,所拥有的一切,又远远不足以偿还吧。
尽管——谢宜舫也不需要她的偿还。
这一段路程太短,短到不曾叫阮琨宁收拾好自己的心绪,人便已经到了谢宜舫所在的竹屋前发怔。
阑仪出门时,见阮琨宁正站在外头,面上禁不住闪过一丝讶然,道:“阮姑娘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?”
阑仪一边说着,一边招呼着她到里面去,嘴上还不停地絮叨:“得亏你来得早,若是晚了些,先生便要出门去了。”
阮琨宁来之前也不曾送过帖子,闻言倒是有些吃惊,便顺口问了一句:“怎么,师傅可是有事吗?”
阑仪嘴唇一动,还不曾说出什么来,便听谢宜舫的声音自里间传来,带着些许的不确定:“——阿宁?”
他轻声道:“……是你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