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琨宁没有言语,只沉默的倾听着他的话。

阿浣道:“后来我才知道,太阳不是我的,月亮也不是我的,阴天月缺的时候,他们两个人都不会出现……原来,我始终都是一个人。”

月光似乎模糊了他的声音与面容,阮琨宁与他相隔不过半尺,却觉得他面上似乎渡上了一层皎洁的光晕,既柔和,又温软,他好像微微笑了笑,又好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,道:“不管怎么说,阿宁。”

他伸手揉了揉阮琨宁散着的头发,低声道:“你能来,我真的很欢喜。”

阮琨宁见他不再提留多久何时离去的事情,也觉得幸甚,心里稍稍松快点,唇角也有了笑意,问道:“有多欢喜?”

阿浣仔细想了想,两臂张开道:“比被师傅夸奖,给我糖吃,还要欢喜这么多。”

阮琨宁眼睛缓缓地眨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那之后,就要请阿浣师兄多关照了。”

他一笑,道:“我便在隔壁,阿宁要是有事只管敲敲墙就是了。”

见阮琨宁点点头,面容上是一片安静的宁和静美,阿浣忍不住又伸手揉揉她的头发:“那我就回去啦。”

阮琨宁冲他点点头,一直看着他清瘦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,直到隔壁传来熟悉的嘎吱声,她才微微笑起来,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竟然觉得轻了许多,她抬头望望半空中的明月,展露了一个令万物失色的笑容。

好半晌,她才合上窗,回到自己床上躺了下来,准备入睡。

隔壁的竹板被敲响了,许是隔着一层竹墙的缘故,许是他的声音太低的缘故,那声音落在阮琨宁耳中竟有些含糊,他道:“阿宁,你能来,我真的好欢喜。”

阮琨宁无奈的一笑,道:“阿浣师兄,这话你已经说过一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