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变来的太快,任谁都来不及反应,等到事情结束,却也是为时已晚。
一阵冷风瑟瑟的吹过,不远处的树林中有无数落叶随之摇下,无端叫人觉得凄清难言,可是阮琨宁与随之而来的阮承瑞的脸色,却远比这冬日萧条之景更加的凄惶,嘴唇微颤,却说不出什么来。
阮承瑞一路紧赶慢赶,却还是晚了一步,他怔怔的望着近处的崖底,只觉似乎有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喉咙,咬着牙将它拔出之后,才发现那上头的倒刺已经将他咽喉上的血肉一起撕下,血肉模糊,痛入骨髓,身下的那匹马似乎也受了他情绪的感染,不安的嘶叫一声,马蹄就要向前。
顾晚面色也是灰暗,眼前着阮承瑞满脸难掩的哀伤之色,眼底也泛着担忧与伤痛,见他如此神色,却也静静的没有言语,只自他手中接过了缰绳,勒住了那匹不安躁动的马,将它安抚了下去。
阮承瑞木木的由着她接了过去,面上连一丝反应都无。
阮琨宁也是神色木然的厉害,之前的那些年里面,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。
不是那种刺骨的痛,而是心口麻木,空落落的说不出什么情绪,只有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留下,手也抖得难以自控。
她来不及说什么,连动一动都觉得困难,只觉得周身的空气像是被抽空,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心脏慢慢收紧,使得她一口气都喘不上来,整个人窒息一般难言的痛苦。
可是实在太痛了,一时之间,她反而说不出什么来。
自她来到这个世界,最先有所接触的就是崔氏,相处时日最久的也是崔氏,感情最深的也是崔氏。
在她给刚出生的时候轻柔的跟她说话,在她还很小的时候慢慢教着她言语,一点点喂她吃东西,夜里怕她踢被子不放心的去看她好几次,再大一点的时候教着她描红习字,闲来无事时候慢慢的背诗给她听,事事都照顾的无微不至,从来不叫她受任何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