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十二, 金陵城外。

韦明玄勒住马,打量了一眼对面丰神如玉的男子,抿了抿嘴角, 这才含笑道:“文澜表弟好兴致, 清晨到此,是要出门行猎去吗?”

玉奴也是微微一笑,他容貌生得极美,似乎有无边的春光在他唇角绽开:“阿宁今日自清河返回, 特意来迎她罢了, 我这幅身子, 如何敢出去野呢。”

韦明玄面皮抽了一瞬, 脸上的笑意也落了下来,随即才淡淡的道:“是吗, 那可真是巧了,我也是来接阿宁的,不曾想竟遇见同道中人了。”

玉奴没有再继续搭腔, 面上的柔意也收了起来,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, 平添了几分尴尬, 二人的随从在一旁面面相觑, 也都不敢做声。

两人都称不上傻,许是处于雄性之间的本能,许是因为自己有这份心思才会对别人很敏感,二人对于彼此的心思也都是心知肚明, 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,皇家的亲兄弟都可以拼的跟仇人一样,同表兄弟又哪来的什么兄弟情分呢,见了也只不过是面子情罢了。

韦明玄低下头,目光隐晦的落在玉奴面上,又悄无声息的移开了。

前世的金陵,是没有这位惊采绝艳的文澜公子的,他也不曾见过面前的这个人

倒不是无缘得见,而是此子先天不足,出生几月便殇了,为此,兰陵长公主为此大病了一场,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,发丝也是添了几层白雪。

知晓此事的人极少,外人连兰陵长公主府有过一位三少爷都不知道,他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来了世间几个月,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,便是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此事的。

兰陵长公主为此缠绵病榻许久,身体也是大不如前,修养好之后皇后曾经请她入宫,好生宽慰了许久,当时他便在一侧,这才会知道此事。

他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,忍不住思忖着:“难不成,他同我一样也是重活一世的吗?我与阮阮今生的变化,是因他产生的吗?还是说,因为我的重生,才叫他也有了机会成功长大成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