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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青见两个人像孩子一样的争吵,抢功也很是无奈,原本十分紧张的气氛,居然叫他俩弄得放松了不少,含笑说道,“也有劳花将军了。”

花祁这才觉得高兴了,道,“不辛苦,为了夫人,这本就是应该的。”很是自豪的样子。

郑若梅看到这些人都这般众志成城,居然就有些羡慕了起来,他们无论男子还是女子。都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,当然郑若梅以前觉得女子的有用就是相夫教子,给夫家延绵子嗣,但是那仅仅是依附男人,每天都想如何讨好夫婿和婆婆,一旦被厌弃,下场自然不必说,现在却觉得,女人其实还可以有广阔的空间,她曾经学过的东西,都可以学以致用,能和男人比肩。

不知道为什么,想想这些就觉得心旷神怡了起来,就好像曾经不甘心的时候,也曾想过,若是自己身为男儿身该是多好?

如今却是不一样了,只要跟着余青,无关性别,她就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。

就好像束缚在身上的绳子被解开,一下子就自由自在了。

余青说道,“既然和郝将军约好了,那自然不能杀了郑家人,不过就这么放过也太便宜他们了,就跟郑坚一般处置吧,至于不小心杀掉的那个郑家男子,用席子裹了,送了尸首过去。”又道,“他们自得不就是觉得自己是男人,男为天,女为地,那就让他们当个太监,看看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顶天立地的活着,要真是那样,我也是真心敬佩!”

李猛和花祁原本觉得不能杀了郑家人,有些郁结,但是一听又要阉了,只觉得很是解气,道,“夫人说的是,我们这就去办了。”

郑宪是第一个被阉了的,然后依次……,等着到了郑五少爷的时候,他害怕的牙齿打颤,却还是咬牙闭上了眼睛。

郑若梅一直观察着那边,知道轮到自己的兄长了,紧了拳头,咬着嘴唇,道,“夫人,能不能……”

余青有些失望,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,毕竟血脉相连的兄妹两个人,如何真能做到一下子就断绝关系?

“去把人押过来。”

郑五少爷见那些人放下了刀,拉着他去了马车的方向,很快就明白这是郑若梅的缘故,昨天郑若梅跑掉的时候,就已经猜测是在余青这边,毕竟她一个深闺女子没地方去,也只有投靠余青,只是刚才见那些女兵实在是可怖,这些女人全无礼义廉耻,没有女人该有的贤淑柔顺,简直就是杀人的怪物,就算是活着,这样变成怪物,又有什么意思?

很快就到了马车前面。

余青撩开帘子,面无表情的看着郑五少爷,对着郑若梅说道,“这是你家兄?好了,人给你带来了。”

郑若梅道,“哥哥,我只问你一件事,前天,你带我去赏雪,结果走到了院子里,你说井里有东西,还让我去看……等着我去瞧的时候,你就推了我一把,要不是六哥刚好过来,你是不是就准备强行把我推入井中淹死?”

郑五少爷,脸色一白,说道,“是。”

郑若梅无声的哭着,说道,“小时候你最疼我,每次娘亲因为女红做的不好骂我,你总是替我说情,再后来我生了病,你怕是我闷在家里,总是给我买了许多玩具回来,这些事儿你都忘了吗?为什么要杀我?”

郑五少爷垂下头来,说道,“因为你辱没了郑家的名声!”

“难道那些名誉还不如我们的兄妹之情?”

“我生来就是男子,需要支应门厅,光宗耀祖,如何能为了自己的妹妹就违背长辈的教导?再说你一个女儿家,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,父母精心教导,不就是为了让你也能为家里争光?做个一贤淑的女子,嫁给同样的世家,延续姻亲,但是你现在却是被毁了清白,身子脏的不行了,你如何还能脸活着?”郑五少爷反而是,不可思议的看着郑若梅,说道,“你在家中女德不是学的最好?为何还要这般肮脏的活着?难道比起你的性命,家中的脸面不是更为重要?”

“你这样,家中的还未婚配的妹妹们如何能找个人家?你这不是害人?”

郑若梅伤心的不行,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,滚落下来,把衣襟都弄湿了,只是她眼中的生出愤怒的火焰来,说道,“住口!什么女德,什么礼义廉耻,什么女人的清白…… 不就是你们男人特意写出来束缚我们的,以前你们说什么女人该是贤淑柔顺,我都信了。”郑若梅越说越是顺畅,用袖子擦了擦泪水,说道,“你在看看她们,她们难道不是女人?照样可以上前杀敌,照样可以骑马,她们可以做任何你们男人能做的事情,凭什么只有你们男人可以支支应门庭?我们却不能,也不能参加科举?你忘了,你那被人称赞的文章还是我替你的写的!可见我比你出色的多!那些女德就是你们男人怕我们女子强大起来,特意杜撰出来,怕是以后难以支配我们女人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