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九怀一想到成型的儿子没了,心如绞痛,难受的抚着胸口说道,“你说说她到底能做什么?不过几句话就气的小产,以后我们还要经历更多的事情,能受得住?一点主母的样子都没有,也罢,嫡子出在她身上也管教不好。”
话虽如此,但是期盼了多少年的孩子,还是心痛的不行。
周平山道,“夫人虽然有些愚蠢,更是娇蛮任性,却也是因为如此,更容易掌控,毕竟心思浅薄,一眼就能看透,大人不过几句好话就能哄住,要是像余青那般性子可不就是几句好话就能过去的。”
周平山以前一直都觉得余青也不过是个愚蠢女子,但是自从上次撞柱自尽,断了气息,以为死了,但是几息功夫又被救活,那之后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,实在是叫人瞩目,刚柔并济,果决的时候不输于男子,温柔的时候又能绕指柔,更重要的那种魄力十足气度,说跟父亲断绝了来往就真是断个干净。
居然一点都不留恋余家的富贵产业,跟着廖世善风吹日晒苦过日子。
周平山虽然自己做事不折手段,但是对于那些宁折不弯的人,也是佩服的,就好像是黑暗永远都会贪恋的那白光一般。
杨九怀自然懂周平山的话,他自小被周平山教导,几乎是继承了他的意志和思想,两个人所思所想几乎是不谋而合。
两个人心里对余青也都是颇为欣赏。
杨九怀想起余青来,不知道怎么就浮现当初的初见来,那时候当真是惊为天人,他也算是看尽繁花,但是唯独余青这般样貌,估摸着找不出第二个。
那魏珍也是少见的好容貌,但是比起余青,还是差了许多。
但那只是样貌上的吸引,就好像是对好东西的喜爱,不过一转眼就能忘记,真正让他觉得异样的应该是后来,余青不顾廖世善贫苦,就这样拼尽全力扶植他,做个贤内助,冒着危险去湖州购买棉花,又倾尽私房钱去帮着外家收购了玲珑阁,让外家为自己所用,说服了顾芳去了那才几百人的哨所,为廖世善出谋划策。
现在……更让一直对他爱护有加的岳父余开,一心一意的围着她。
杨九怀忍不住想着,当初要不是余含丹换了婚事,他要是娶了余青,她的才貌无双,她的一颦一笑,是不是都是自己的?
就连如今让他头疼的廖世善也不会存在,说不定早就为他所用。
而余青所出的孩子……,杨九怀不得不承认,廖秀章的出众,那简直就是每一个做父亲,最想要的孩子。
那么小,但是冷静自若,上次周平山还帮着廖秀章算了算命盘,却是被反噬吐了血,说这孩子不简单,身上有神器护身,算出来来,但是越是这样越是显得不寻常。
这一念头在脑子里就有些收不住了。
杨九怀自我安慰,想着他不急,虽然现在没办法对付廖世善,但是早晚有一天,他会打败廖世善,到时候余青还不是手到擒来。
这么一想就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。
杨九怀收拾了一番心思,就去了余含丹房内,少不得下了功夫哄着她,不过一会儿,两个人又和好如初。
那之后杨九怀虽然因为余含丹在做小月子,不能同房,但是白日里都回去看望,也算是做足了功夫。
王姨娘听闻没有以前的的嫉妒,反而觉得越发的心寒,对着招儿说道,“这又是在做戏而已,夫人恐怕是真的对大人情根深种。” 也只有这样,才会即使流了孩子,即使遭受了辱骂,也能毫无芥蒂的原谅杨九怀,“只是恐怕…… 大人心里根本就不在意,也或许某一天,他才会明白,唯一真心,且不顾一切真爱他的也就夫人了一个人了。”
另一边,哨所里渐渐的忘记了王狗蛋的事情,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士气,每日都是精神奕奕的。
四千多的俘虏,里面虽然因为燕贵星的归顺,愿意跟随他的兵士也有二千多人,如今正是住在了哨所了,但是也有一千多人的俘虏,每日就不少粮食。
李猛看着减少的粮食,很是心疼,说道,“他娘的,那个杨九怀真的会来赎人吗?”
其实俘虏的待遇也不好,每天只能吃一顿,只要不饿死就行,也耗费不了多少粮食,但是李猛就是心疼,觉得就是发给外面的灾民,也比喂这些俘虏强。
顾芳胸有成竹的说道,“你放心吧,那个杨九怀极为爱惜名声,就算是做戏,肯定也要做足了,必然回来赎人的。”
廖秀章已经是被顾芳和余青影响许多,不会动不动就说要杀人,这会儿听了李猛心疼的粮食,说道,“那些人光坐着也是浪费粮食,哨所不是在扩建房子,正好让他们去干活儿,只有干活才给饭吃,不然一顿饭都不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