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青道,“夫君,你喊人送下余老爷吧。” 说完也就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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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九怀不日就要动身去锦州了,毕竟是那边还有个婚事,虽然也只是纳妾,但对方却是锦州有地位的乡绅,几个舅兄都很是能干,那姑娘也是生的美貌,他自是看中了,会成为他的助力。
一想到这些就觉得心中很是愉悦,只要有了权势,美人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。
等着除掉了廖世善,在把宁谷郡也整顿下,那以后着三郡县就都是他的根基,少不得跟周平山多喝了两口酒。
杨九怀生的俊秀,即使喝了酒,脸上微醺,但一举一动依旧风采斐然,反而有种洒脱之感,他对着周平山说道,“周先生真是妙招,终于为我除掉这个眼中钉,敬您一杯。”
廖世善中毒了,哨所的大半人也都没有战斗力,这时候想要一举拿下不过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,杨九怀很自然的就觉得,抓拿廖世善,扫平穹山哨所不过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。
周平山是个十分内敛之人,但是这会儿跟着杨九怀多喝了两杯,除掉廖世善又是他最近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振奋的事情,少不得要比平日话多一些,道,“我也没做什么,还是大人会用人,知道那魏珍不是个寻常之辈,从辽河赎了身回来,用她使了那美人计,不然也不会轻易的让王狗蛋同意当了内应。”
两个人又碰了一杯酒,杨九怀却是有些好奇,道,“虽说这魏珍是我赎来的,但都是周先生在管着,我就是有些好奇,到底是什么让那王狗蛋最终同意用□□的,他以前虽然同意了当内应,但又总是顾虑重重的。”
“那自然是因为有了子嗣,那魏珍有了王狗蛋的血脉。”
“原来是如此。”杨九怀沉吟了下,说道,“那王狗蛋今日可以背弃廖世善,明日就能卖了我,等着回来就处理掉吧,至于魏珍腹中的孩子,要是她肯拿掉,倒也可以继续用她,要是不愿意,也一并处置了吧。”
另一边茂林城的醉花楼里,魏珍看着眼前浓黑的药汁,露出决然的神色,抓起来就要喝掉,一旁的丫鬟杏花忍不住拽着她的手说道,“小姐,您真要喝?这药下去,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没命了。”
魏珍秀美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,落下泪来,道,“生了他,谁养?我已经对不起一个了,难道还要在生个没人疼的孩子?” 想到早就失去联系的女儿,魏珍只觉得心如绞痛,难受的不行。
杏花拽着魏珍的手无力的放了下来,说道,“小姐,您当初为什么就不骗他,楼里又不是没有姐妹假装有了身孕,不也是让那些冤大头轻易的信了。”
“这个人不一样,他的警惕心很重,而且周先生说了,只要我办成了这件事就帮我找回我女儿。”
魏珍和从小就卖身青楼女子不同,她是十四岁才被夫家卖到青楼的,那时候她的女儿才刚半岁,魏珍十三岁就嫁给青梅竹马的同村夫君,只是因着她生的太过美貌,村妇们嫉妒,村子里闲言碎语很多,时间久了,夫君也总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,水性杨花,因着吃醋,喝醉了酒赶路,结果掉进河里淹死了。
夫家说她是克夫之命,把他卖给了青楼,魏珍那时候才知道空有美貌,没有同样的权势地位,这就是个卖身的命运。
后来魏珍成了青楼的里头牌,赚了银子,也认识了不少权势之人,就想办法把女儿从夫家抢出来,公婆对这孩子十分的不好,总觉得是魏珍这个狐狸精才害死了儿子,连带着把怒气撒到了孩子身上,更不要说这孩子生的越来越像是魏珍一般美貌。
况且这孩子也不过是个赔钱的女儿。
魏珍就把孩子托给了自己的弟弟照顾,每年都会给丰厚的银子,又怕是夫家那边找人难为弟弟,索性把孩子姓氏改成了魏,改名叫翠儿。这样就和夫家彻底没了关系。
只是前阵子那边大乱,她早就和弟弟失去了联系,同样也不知道女儿的下落,这一直都是她的一块心病。
魏珍冷笑,说道,“就算是我想要留着这个孩子,你以为周先生会答应?在他们眼里,我不过就是一条听话的狗而已。”
那药剂入喉,魏珍脸色发白,那之后腹中剧痛,等着到了晚上身子就已经干净了,只是因为小产,少不得要修养几日。
魏珍想着,就算是如何的痛苦,好在是周先生答应要为她寻找女儿魏翠儿,也不枉她付出这许多,和王狗蛋虚情假意一番,也是十分的磨人,不过现在算是熬出了头。
另一边,杨九怀和周平山喝了酒就去歇了一觉,原本以为醒来就能得到胜仗的消息,结果却是几个残兵败将跑来告诉他,他们五千多人,死伤五百多,另有四千多人被廖世善活捉当了俘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