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朗亦是破涕为笑,接道:“同志仍需努力。”
武芙蓉:“再见上官,记住口诀,闭上眼睛往前走,别回头。”
上官朗对她点了点头,闭上眼睛,眼中最后滑出两颗泪,回过脸面向山雾,一步步走了进去。
武芙蓉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从清晰到模糊,再到完全消失只剩茫茫白雾,再到最后,雾也没有了,山林景象尽收眼底。
一切干净明朗,却再也找不到那抹挺拔熟悉的身影。
武芙蓉也终于支撑不住,瘫坐在地失声痛哭。
是舍不得上官,也是对自己未来的极致恐惧。
道人的确说过几个月内可能就会有第二次机会,但后面还有一句话——
“也可能是几年,几十年。”
她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?
不知就此过了多久,裴钰出现在她身旁,静静看着她哭。
直到哭声渐渐平息,武芙蓉抬起通红的脸,虚弱而木然道:“御玺不在这片林子里,我骗你来这,只是想放走他,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,要杀要剐,随你的便吧。”
他弯下腰替她抹泪,语气里似有些无奈的叹息,对她说:“朕知道。”
“你带给朕的教训那么多,朕怎么可能全然信你,之所以配合你,无非是想看你能做到哪一步。”
“上官朗放跑就放跑吧,只要你还在朕身边,便够了。”
武芙蓉终于看他,哑声开口:“如果我不知道御玺到底在哪呢。”
裴钰:“没有御玺,朕照样能坐稳这个皇帝。”
下山路漫漫,他搀扶着他,缓步而下。
太医说他的腿疾此生难愈,不可靠近潮湿之地,否则疼痛钻心。
清晨的山林如斯潮湿,他却并未觉得疼痛,只想让自己走的再稳一点,可以握紧身旁女子的手。
……
数日后,锦绣宫中。
殿中央摆了一堆玩具,王婉坐在凤座上,皱眉瞧着那坐在玩具堆里哇哇哭的奶娃娃,不耐烦道:“你哭什么哭,再哭你爹娘也不会回来的,他们都不要你了,你现在就是个小孤儿,哭也没人管你。”
盈盈一听,哭更厉害了。
王婉白眼都要翻到天上,心想小孩子一点都不好玩,早知道就不抢过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