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下属将地上的一把沾血卷仞的长刀交给他。
晋王的刀。
刀不离手,刀不离手啊。
若非实在处于下风,武将的刀怎能离手。
阿吉瞬间门五雷轰顶,抱着刀扑到崖边痛哭出声,大喊:“主子!主子!”
半个时辰后,王免在山下听说晋王堕崖,两只眼睛一翻,险些从马上掉下摔死,醒来大喘粗气,立即吩咐原地扎营,同时封锁消息,绝不能将此事传到外面去。
未知崖下是什么,没人知道,从哪可以到那崖下,也没人知道。
扎营扎了有半个月,找了半个月,结果莫说死要见尸,便是连那山崖的底细,都没摸出个所以然。
但有一点可以确信,就是那么高的山崖,人如果掉下去,必死无疑。
王免思虑再三,最终决定在路上写上封密函,另派支队伍快马加鞭,将密函带回皇城,交与圣上察看。
裴忠看完信的第一反应,他们无从得知,只知后来陛下称病辍朝十日,百官前所未见,一时议论纷纷。
要知道,陛下为君励精图治,过去病情再重,辍朝不过五日。
转眼,大军归京。
王免家尚未归,便被径直召入宫中。
太极宫中金碧辉煌,本该光彩照人,可或许因年代久远,金砖碧瓦皆蒙一层薄灰般的沉沉暮气,连带着在龙椅上瞌睡的帝王,仿佛也跟着堆陈做旧,变成了投在龙椅上的,一抹转瞬即逝的夕阳。
听到轻微的脚步声,裴忠抬起脸,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,两眼血丝毕露,顺手抹了把眼睛道:“来了。”
王免连忙跪地叩首:“微臣见过陛下。”
“起来吧。”裴忠道,“一路跋山涉水,你也辛苦,不必与朕拘礼,来人呐,方贵,赐座。”
王免却更加低头,哽咽道:“回禀陛下,臣不敢起身,更不敢落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