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下起码也要三旬不见,在他临出发的前一夜,武芙蓉窝他怀中哭啼了许久,口口声声道∶"二郎不如把我一并带去吧我舍不得二郎,二郎走后我该怎么办。"
裴钰没想到她会生出这么个想法,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心疼惭愧,万般抚慰她∶“我的傻蓉儿,我何尝不想把你带去呢,但西南之地群山连绵,山路崎岖,面对的又不是普通山匪,而是穷凶极恶的悍匪,把你带在身边,且不说我能不能专下心来剿匪,光是安全与否,我便是一万个不放心。”
武芙蓉不服,委屈道“放在以前莫说剿匪,就算是带我打仗,你也从不含糊的。”
裴钰笑了声,将她往怀中揉了揉,无奈地轻声说∶“不一样,以前你是我手下,现在你是我女人。"
他的手掌覆盖在她小腹上,吻了下她,嗓音愈低∶"以后还会是我孩子的娘,我半点苦不会让你受。”
说到这,他兴起,欺身将她压住。
但动作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温柔,好像怕稍微一凶就把她碰坏似的。
"蓉儿,给我生孩子吧,"他恳求着,"我很好奇你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,眉眼是像你还是像我,给我生上一堆,男孩女孩我都要,只要是你生的,我定视若珍宝,蓉儿,给我生个吧……"
武芙蓉一声没应,但在裴钰看来便成默认,兴致愈发高昂,不肯停歇。
次日武芙蓉被细小的动静惊到,睁眼,见是裴钰在摸黑穿衣。
外面天色熹微,天际仅翻起丝鱼肚白,光线投入到房中,等同于没有。
她起身下榻,将灯燃上,给他理着衣襟问他∶“怎么不点灯,摸黑穿要穿到什么时候。”
刚醒,她嗓音比平日还要轻软,但因情绪未能修饰,话里又带了些清冷气,与神情相符,宛如对他不悦。
裴钰喜欢她这样子,又有些怕她这样子,只能略带委屈似的小声说∶“这不是怕把你吵醒吗。”
武芙蓉眉梢一挑,看他“现在就没把我吵醒了”
但给他整理衣裳的手却是未停。
裴钰望着她这幅小有愠怒的娇俏表情,怔了怔,笑了,摸着她的手贴在心窝道“蓉儿,我觉得这时候的我们,真的很像一对普通的夫妻。”
武芙蓉亦是一愣,随即将手从他掌中抽回,眼神含嗔带怨白他一眼,转身去找鱼洗泡帕子,开玩笑的语气“殿下这话我可不敢接,谁是你的妻我不知道,总之不是我,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呢?在这盛京半点倚仗没有,你再一走,我还不是紧着被人欺负,走街上被人敲晕装麻袋卖了都说不准。”
裴钰呼吸一紧,眼中杀意流露∶“我看谁敢。”
武芙蓉揉着水中布帕,笑了声,转脸见他要急,忙道∶“不敢不敢,我说着玩的,二郎莫往心里去。”
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,裴钰过去从她手中拿过帕子,自己动手拧干水,未急着擦脸,先发了片刻的愣,继而道“依我看你还是回晋王府住,这边的宅子时不时来玩两日便足够,暗卫我都给你留下,你无论到哪,暗中都会有人相护,绝对不会出现你口中说的情况,你只管乖乖待在盛京,等我回来疼你。”
武芙蓉飞他记眼刀,夺过帕子给他沐面,嘟囔道∶"瞧你这副兴师动众的样子,我都说了是说着玩的,这满大街的金吾卫,谁能光天化日下把个大活人敲晕绑走,你也认真过头了些。”
裴钰皱眉“我这哪是认真过头,我是紧张你,放心不下你,若能将你变小倒好了,时刻揣兜里看着,走到哪带到哪,省得这般放心不下,又是担忧你被狼叼了去,又是担忧你自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