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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穿着的登山服是特制的,轻软而暖和,但不是“发烧服”,寒气仍然一丝丝地环绕着他们周围,并不时地扑上他们裸露在空气里的小半张脸。

到了后半夜,英翔确认他们周围并没有追击者,料想追兵对他们的去向已没有把握,空中的卫星或高空侦察机也不可能探测到他们,便推醒了儿子:“来,我们走。”

英修罗立刻站起身,揉了揉眼睛,背上登山包。

英翔细心地给他戴上保护眼睛的风镜,轻声笑道:“儿子,现在得把你当年摘神仙果的本事拿出来了。”

英修罗立刻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:“没问题。”

当年,英翔为了执行任务,曾经在这周围踏勘过好几遍,对这附近的地形最熟悉。他先出了洞口,吩咐儿子跟着他,随后向上攀去。

雪峰很陡,山棱无雪,呈青灰色,山窝有雪,一片洁白。整座山青色与白色相杂,远远看上去反而是铁灰色,与他们的衣服和登山包的颜色很相似。两人艰难地以攀岩技术向上攀登着,一步也不敢松懈。

英翔看了看表,上面的指北针显示,这里已经是海拔5300多米,氧气比较稀薄。他们攀一会儿,大口喘息一会儿,接着再走。

一直攀了一个多小时,英翔终于摸到那条废弃的古道,便腾身翻上去,随即伸手去拉儿子。

两人坐在那条羊肠小道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登山服的帽子将他们的口鼻一起遮住,将他们呼出的热气过滤了一遍,没有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白雾。

这条小路弯弯曲曲,高悬在山崖上,是过去在深山里生活的那些山里人通往外面世界的惟一通道。在公路开通之前,那些山里的妇孺们从没见过车和外面的世界,因为像这样的山径只有矫健如岩羊的男人们才能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