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修罗天真地问了英翔几次:“爸,等我把这几个小补丁做完,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走了?”
英翔总是会将他搂过来,在他耳边轻声说:“放心,爸爸一定会带你走的。”
英修罗心中欢喜,便不再多问。
终于,英翔走进了黎远望的办公室。
黎远望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,沉稳地看着他,似乎已经知道他的来意。
英翔在他对面坐下,沉静地看着他,半晌没说话。
他们默默地对视着。
身着将军服,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黎远望的气质已经与过去迥然不同。他冷静镇定,有种震慑人心的威严。
英翔看着这个少年时的玩伴,青年时的战友,三十多年来亲如手足的兄弟,不由得感慨万千。他们本来可以齐头并进的,现在却已经分道扬镳。他很清楚,这不能怪任何人。黎远望代表的是主流社会,而自己却早已行走在人生的边缘。
黎远望凝视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,憔悴消瘦的好友。这是他一生中惟一的知己。自从进入政界,走上仕途,他便知道了人心的诡诈,政治的险恶。现在,除了自己的父母外,他只相信眼前的这个朋友,相信他永远都不会出卖自己,可以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荣誉和生命全部托付给这个朋友,然而……他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