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温诚把他叫到了办公室,神情十分凝重,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:“小童,你今天午后在庭院里跟人说过话,是吗?”

“是啊。”童阅开朗地笑着,点了点头。“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看到有别人。”

温诚微微皱眉:“你对他说过什么?”

“没什么啊,闲聊了几句,说起青藏高原的污染问题。”童阅看着他,有些诧异。“怎么?我不该跟他说话吗?”

“那倒不是。”温诚轻轻叹息。“说话是可以的,那里不是病区,算是我们这个区域的公共场所,你们碰上了,聊会儿天,这也无可厚非。不过,除了谈起青藏高原外,你还说过什么?”

童阅回忆了一下,忽然明白过来:“我以为他是我们课题组的专家,所以问他在哪一组。”

“他没回答吧?”温诚的声音很委婉。他两鬓斑白,稳重文雅,看着童阅的眼光就像是看着自己家里的晚辈一样,亲切而关心。

童阅听了他的问话,想了一会儿,这才意识到凡涉及到工作的话题时,那人确实什么都没说。他点了点头:“是,他比我要谨慎得多。”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温诚微笑起来。“他要我告诫你一下,以后见到素不相识的人,一定不能再谈自己的工作。你没有受过严格的保密训练,他也不便苛责。不过,他认为我没有向你们强调保密守则,这是我的失职。当然,我也确实没有特别强调过,这确实是我的错误。”

童阅沉不住气了,霍地站起身来:“温院长,是不是会处分您?我去找他解释,这是我自己的失误,跟您没关系。”

“那倒不用。”温诚笑着摆了摆手。“坐吧。你还没有说出真正算得上泄密的话,这是幸运的,我们只是得到了温和的告诫,还谈不上处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