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是因为保存得不太好,这个盒子非常破旧,原本应该精致华丽的花纹全都被泥土污损了。表面完全失去了光泽,磨损得也很利害。
几人都在猜测,这个盒子里到底存放的是什么东西,在靳茹打开盒子之后才发现,里面放着的,并不是什么簪子玉器之类的物件,而是一张泛黄的信笺。有盒子保护,这张信笺保存的还算完好。
因为纸张非常的轻薄,即使是对折保存着,隐约间还能看到墨迹,显然这是一封信。
几人盯着它的目光也变得认真起来,这份信里面的内容,或许可以解开某些困扰他们许久的谜团。
靳茹好像很宝贝这个盒子,即使已经放在桌上了,也还小心翼翼地抓着手里。
靳衍痕似乎猜到了什么,低声问道:“姑姑,这是……”
靳茹深吸了一口气,回道:“这是——你母亲留下的信。”
靳衍痕猛地抬头,黑眸紧紧地盯着靳茹,眸光涌动,垂于身侧的手,倏地收紧。
靳茹却好似没发现他的异状般,目光仍是落在那张轻薄的纸上,神色平静,之前的焦躁不安似乎从这个盒子打开之后,就慢慢的从她眼中褪去,声音也变得平静舒缓,“你一定很好奇,当年我带着你东躲西藏,朝不保夕,吃了这么多苦,为什么不回傅家寻求庇护,而要在外面流亡。那是因为,姐姐临死前交待我,一定不能带你回京都。我当时以为,姐姐是怕你回到京都,暴露在人前,会迎来杀身之祸。就算得到庇护长大,也必定要在各种势力纠葛中艰难求存,永远都不可能过上姐姐说的平凡快乐的生活,所以姐姐才希望我带着你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。但是现在看来,姐姐当年的嘱托,并不完全是这个意思。姐姐最后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,若是将来有一天,我和你不得不回到京都,第一件事就是到京都旁的丰宁镇去。镇西有一座城隍庙,庙后的枯井旁埋了一个盒子,那里有她想要交给我的东西。”
靳衍痕微微转动脖子,也将目光集中在了那张薄薄信笺上,喉咙有些发干,说出的话都带着几分沙哑,“信里说什么?”
“只是四句话。”
只有四句?楼辰觉得,这件事越来越蹊跷,若是靳衍痕的母亲当年知道什么内幕,想要告知自己的妹妹和儿子,短短四句话说得清吗?又为什么当年不说要让靳茹到了京都再去挖?还是,到底是怎么样的四句话,能把靳茹弄得这般惊慌失措欲言又止,看她这几天的表现,她似乎还想将它隐瞒起来?并不像让靳衍痕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