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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自然是找不到的,只能在这处安静得仿佛没有人迹的宫殿里瞎悠转。

在小家伙们转得晕头转向时,突然一阵清灵的琴音响起,仿佛从很遥远的时空传来,又仿佛近在耳畔,皇宫的上空几乎被这道清澈的琴音包围,让人们浮躁的心渐渐远离红尘,变得安逸舒适,不由自主地露出轻浅的笑颜。

岁月流金,时光安好。

三个孩子懵懵懂懂之间,不由自主地往回走,离开了清幽无人迹的宫殿。

过了一会儿,楚栖白突然敲敲脑袋,疑惑地问道:“怎么出来了?不是要去找大哥哥么?”说着,拉着崽崽的手又要往回走。

七皇子显然已经意识到什么了,赶紧将他们拦了下来,“白白,就快要上课了,你若真想见他,可以找父皇嘛。”七皇子默默地将自家老爹拖下水,坑起爹来丝毫不觉得有压力——谁叫这难缠的小包子是皇上宠出来的。“他就住在这里,肯定是宫人,父皇一定知道他是谁,不用你自己去找啦。”

楚栖白想了想,觉得七皇子说得有理,便没有坚持,乖乖地跟着七皇子回朝阳殿。

酉时末,太阳落山时,虞月卓亲自到朝阳殿去接儿子回家。

俊雅高华的男子甫一出现,立即吸引了朝阳殿中所有人的视线,孩子们热切地盯着他,带着一种对英雄人物的膜拜。

虞月卓文雅地笑着与孩子们打招呼,朝里头正与楚栖白凑到一起叽咕什么的儿子唤道:“崽崽,回家了。”

小包子听到他的声音,惊喜地抬头,马上滑下凳子,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他的怀抱里。

“爹爹~~”

虞月卓抱起小家伙,任由他嘟起小嘴在自己脸上亲了几下,可爱甜蜜的气息让人难以拒绝。其实说来,并不是虞月卓宠儿子,而是儿子太会卖乖,让人不得不宠。

看到父子俩的互动,朝阳殿里的小朋友们都有些羡慕,这时代的人大多感情表达方式比较内敛,特别是大家族的父子之间相处都是按规矩来,一板一眼的,这些孩子也不敢像小包子这样直接朝自己的父亲冲去,还乐呵呵的亲人。

“崽崽,明天也要来哦~~”楚栖白叫着,希望明天也一起玩。

“嗯!”小包子用力地点头。

和朝阳殿里还未离开的小家伙们道再见后,虞月卓抱着自家小包子离开了宫殿。

从朝阳殿到宫门之间有一段路,虞月卓抱着小包子慢慢地走着,边询问他一天发生的事情。小包子记忆很好,奶声奶气地讲了今天自己认识了多少人,又做了什么事情,虽然有时候词不达意,说得含含糊糊,但虞月卓并没有不耐烦,含笑地听完。

听到小包子说被一个不认识的白衣叔叔抱了,虞月卓微微眯眼,皇宫是个很讲究的地方,某人一身白衣看起来就像奔丧,一般没有人有这胆子在宫里头光明正大地一身白。只除了某个例子……

到了宫门,属于定国侯府标志的马车已经侯在那里。

虞月卓抱着小家伙上了马车,正待吩咐车夫离开时,突然一道声音响起:“等等。”

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,虞月卓唇边的笑意泛开,眼光微冷,伸手掀开车帘,望向不远处抱着一把雪玉琴缓步走来的白衣少年。

夕阳淡金色的光辉洒落在少年身上,乌发的发仿佛染上了细碎的光泽,变得柔和而清亮,连那偏冷的玉颜也在夕阳中显得柔软温和,整个人仿佛从融光中走来的仙人,掩了寂寞,多了尘俗之气。

“爹爹,是叔叔~~”小包子高兴地说,为自己的记忆自豪。

那少年走近,唇角扯起一个冷冷的笑容,然后发现自己笑得并不太好看,很快将唇抿直,淡淡地说:“你儿子真可爱,像你。”

“鬼扯!”虞月卓忍不住爆了声口粗,然后叹道:“你消失了两年,一回来就想将我儿子拐走?我家阿萌可不会允许你这种三观不正的人接近我儿子。”声音里有着某种骄傲,认为面对这个男人,自己的三观其实还是比较正常的。

少年——阎离尘语气平平地说:“我给你儿子摸过骨了,他的资质上佳,只要他跟着我,我会将他打造成千年难得一见的宗师级高手。”

“不必了,我的儿子我自己教。”虞月卓没好声气地说:“我家崽崽还小,志气不大,不用做什么千年难得一早的宗师,真是多谢你的好意啊。”此话说得言不由衷,其实是怕自己儿子如自己小时候一般被这男人强制拐出京城,到时阿萌非和他闹不可。